周知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楼客房的公主床上。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
她怎么从阁楼里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怎么躺在这里?
周知韵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使不出来力气。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像是一团泡了水的海绵。
她正在疑惑的时候。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黎曜。
他手里端着一杯水,见她醒了,那张青春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知韵姐姐,你醒啦?”
周知韵扭头望着他,问:
“我这是怎么了?”
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发烧了。”
黎曜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又从旁边的药盒里拿出了一粒药。
“刚好,现在也是你吃药的时候。”
他动作十分熟稔地扶着她坐了起来,柔声道:
“把药吃了吧。”
看着递到嘴边的水和药,周知韵愣了一下。
她发烧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见她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自己,黎曜微微皱眉,解释道:
“你昨天下午在阁楼里晕倒了,然后发了一夜的高烧,医生来看过了,说你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了,身体底子本来就虚,加上昨天又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所以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这么一说,周知韵终于想起来了。
昨天她打扫阁楼的时候被锁在了里面,她本来是想等他上来找她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后来就觉得身上很沉很冷,脑子也晕乎乎的,后面的事情她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谢谢你哈。”
周知韵冲他感激一笑,随后接过水和药,仰头吃了下去。
黎曜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杯,道:
“应该的。”
“你……”
周知韵本来想问问对方是怎么发现她在阁楼里的以及他是怎么打开阁楼的那扇门的。
但是她现在太晕了,多说几句话就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地叫着。
她咽下了后面的话,闭上眼睛试图缓解那种晕眩的感觉。
似乎是看出了周知韵的虚弱,黎曜十分体贴道:
“知韵姐姐,你就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我就先走啦。”
他拿上空水杯,转身往房门的方向走,走出去了几步,又回头望着她,嘴角勾了勾,眉眼弯弯道:
“知韵姐姐,加油哦,等你睡醒了,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或许是因为人生病的时候都比较脆弱,周知韵看着少年那张乖巧的脸,突然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这几年来她一个人生活在外地,不管是头疼还是脑热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现在在她生病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这么嘘寒问暖的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点点头,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好。”
黎曜也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关上了房门。
伴随着轻轻的“咔嚓”一声。
房门关上了。
黎曜盯着眼前那扇门。
他的目光落在了手心里那个雕花的古铜门把手上,嘴角的弧度渐渐回落。
那张乖巧可亲的脸蛋变得阴沉了几分,浑身的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
别墅里很安静。
窗外传来了大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黎曜抬头,仰头看着外面的天,过了几秒,他转过身,抬脚往别墅的大门外走去。
昨天的大雪在今天凌晨时分停了下来。
此刻外面的世界一片纯白,厚厚的白雪覆盖了花园里的草木,往远处去看,整座西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黎曜穿过被白雪覆盖的花园,一路来到了别墅外面的雕花铁门前。
铁门外停着一辆车。
车边站着两个男人。
这么冷的天气,两人就站在室外,抖着肩膀搓着手,一脸紧张地望着这个方向。
黎曜快步走到两人跟前,直接道:
“她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何进荣一脸担忧地望了过来,道:
“少爷,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着你吧。”
黎曜沉声拒绝:
“不用。”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东西,直接递了过去,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冷了。
“昨天辛苦你们了。”
何进荣接过来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支票。
他明白,那是黎曜给他和身边这位医生的辛苦费。
何进荣跟了黎曜三年,知道黎曜虽然有时候脾气阴晴不定心思难猜,但却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尤其是对身边的人,出手从来阔绰。
“对了,等路况好点的时候送些蔬菜水果过来。”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黎曜又交代了一句。
何进荣回过神来,忙连连点头。
“好。”
黎曜没再说什么,他做事情向来干净利落,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就直接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何进荣站在原地,看着黎曜离开的背影。
少年身姿清隽,身上的那件白色毛衣几乎要和四周的雪色融在了一起。
何进荣看得入神。
心想:少爷穿成这样真好看,比较符合他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身边的男人早就冻到不行了,连声催道:
“快上车吧!冻死我了!”
他昨天深夜被何进荣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连夜开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