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过新生活了,希望你也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黎曜跟在她身后。
两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别墅的大门后。
青州的冬天向来寒凉,冷冽的冬风吹起了男人的衣角。
入目皆是一片枯寂之景。
陆朔站在原地,目光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
晚上七点。
黎曜敲响了二楼卧室的房门。
“进来。”
里面传来了周知韵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亮着两支蜡烛,光线十分昏暗。
空气里有淡淡的玫瑰香味。
黎曜推门进去的时候,周知韵正望着窗外发呆。
她似乎是刚刚洗完澡,披散着一头乌黑卷曲的长发,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
皎洁的月光从窗台倾泻而下。
她抱着双膝,靠在阳台的一把长椅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眉眼看起来蒙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月光覆在她那张瓷白的脸上,看起来有一种不真实感。
仿佛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像,带着一种被献祭的破碎美感。
黎曜的呼吸一窒,他足足愣了好几秒,这才回过神,上前两步,轻声唤道:
“知韵姐姐。”
月光下的女人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她转头看向了他,浅浅笑道:
“怎么了?”
听到周知韵的声音,黎曜只觉得心中那根莫名绷紧的弦松了下来,他看着她的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鸽子汤熬好了,知韵姐姐,你要下去喝吗?”
周知韵抿了抿唇,道:
“等一会儿吧。”
周围很安静。
月光在两人中间横亘出了一一条银色长河。
女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种纯粹的眼神让黎曜心中的躁动无所遁形。
他站在原地,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周知韵静静地盯着他。
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带着冬夜的清冷和月色的曼丽。
突然,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黎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个来回。
心跳突然像是乱了节奏的鼓点声,让他陡然生出一种不受控制的烦躁和心惊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脚朝阳台上走去。
风将洁白柔软的窗纱吹得微微摇动,像是少女曼妙的裙摆。
离得近了,黎曜能看见周知韵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坐在长凳上,仰头冲着他笑。
那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她身后,散发着一种美妙的芬芳气味。
在黎曜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她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在了她身侧。
手腕处传来的柔然触感让他胆战心惊。
“疼吗?”
她问。
女人身上的甜蜜香味让黎曜有些心驰神往,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内躁动着。
黎曜努力地扼住了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
月色下,他望着她,眉眼深深,没有说话。
可女人却浑然不觉,她看着他,表情带着歉意和关切:
“不好意思哈,你手受伤了,今天还让你拎了那么久的东西。”
那张脸,纯然无辜,又诱人采撷。
带着一点凉意的风从阳台上吹拂而来。
黎曜回过神来,嘴角勉强勾了勾,摇头:
“没事的,其实……一点也不痛。”
周知韵对他此刻的挣扎与煎熬丝毫不知情,依旧抓着他的手,低头仔细地检查着。
“还好,看起来伤口没有裂开。”
她抬头,冲他灿然一笑。
黎曜低头看着自己被周知韵抓住的那只手。
只觉得指尖开始泛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手臂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像是有一股暖暖的水流顺着被她握住的那处一直慢慢地涌遍了全身。
暖暖的,春风一般,让他沉醉。
风吹拂而过,她曼丽的长发随风摆动,发尾不经意扫到了他的手臂。
痒痒的。
一直痒到了心底。
黎曜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站在她面前,姿势有点僵硬。
“知韵姐姐,我……就先出去了。”
他艰难道。
周知韵依旧浑然不觉,她冲他点了点头。
“好。”
黎曜不再停留,转身快步朝房门处走去。
走廊外十分安静。
整个别墅都沉静在冬夜的寂静中。
他迈出了房门,回头去看——
女人抱着双膝仰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月。
侧脸看上去寂寥又清冷,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黎曜的眼神滞了几秒。
随后,抬手关上了房门。
-
大年三十这一天。
别墅里的三个人起了一个大早。
关于今天的安排,三人分工明确——
黎曜和周绥安负责准备年夜饭。
周知韵则负责装饰别墅内外。
忙活了一天,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三人终于围坐在餐桌旁,吃上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冬季天黑得很早,此刻夜幕早已降临。
但冬夜的冷清却被星星点点的灯火驱散,万家灯火照亮了这片夜色,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节日的欢愉味道。
屋内也是一派喜气洋洋,门前屋后都贴着春联,门廊上挂着红彤彤的小灯笼,看起来十分有节日氛围。
青州市内不允许燃放焰火,但是小区别墅里有几个小孩拿着小礼花炮和焰火棒到处乱跑,有了这种欢声笑语声作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