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转过去了。”
周知韵点了点头。
朱曼玲站了起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水壶,一边倒水一边闲聊道:
“你说那个姓楚的小子也真是好笑,明明家里的钱多得几辈子也用不完,竟然也愿意配合我们演戏耍这种小把戏挣钱。”
周知韵笑了笑。
“他上面还有个哥哥,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大钱落不到他手上,每个月都是固定拿生活费的,估计就是赚点零花钱吧。”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
“再说了,谁也不会嫌钱多,楚家在那些真正的顶级豪门面前其实根本不够看的。”
就比如昨晚那个姓黎的。
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花了几百万买酒。
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一般的富二代就算家里有钱,出手也不至于这么阔绰。
听到周知韵的话,朱曼玲点点头。
“以后你走了,我还真不知道找什么人跟他沟通呢。”
朱曼玲朝周知韵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忽然道:
“说真的,我觉得那小子答应合作,八成也是冲着你来的。”
周知韵接过水杯,却没接话。
朱曼玲坐在了周知韵身边,语气变得温柔了一些:
“知韵,说句真心话,凭你的长相,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难,好不容易还清了家里的债,也是时候为自己筹划一下了。这些年追你的人也不少,挑个好的,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点。”
周知韵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沉默了几秒,嘴角轻轻地勾了勾,道:
“玲玲姐,我要是想走捷径早就走了,就像你说的,我好不容易靠自己还清了家里的债,现在怎么可能愿意去依附男人生活呢?”
朱曼玲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
“也是。当初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这个劲才招你进我们酒庄的。”
周知韵抬头,有点疑惑地问:
“什么劲?”
朱曼玲眯着眼睛,似乎真地在认真思考,片刻后,道:
“说不上来,反正……挺招人的。”
周知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离营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讨论了一下工作,又一起吃了一个晚饭。
晚上八点。
酒吧里渐渐进人了。
桑切斯酒吧是桑切斯酒庄旗下的一个小酒吧,去年才开业,店面也不是很大,但因为店里的酒水不错,装修也新潮,平时来这里消费的年轻人不少。
周知韵平时的工作地点其实是在她公寓附近的桑切斯酒庄,工作内容主要是对接一些高端客户,售卖桑切斯酒庄的高级红酒。
但是最近她提了离职,在慢慢交接手里的工作,这几天工作也交接得差不多了,平时也比较空。
恰好桑切斯酒吧里的调酒师小K盲肠炎住院了,临时招来的调酒师又是新手,顾客一多就容易手忙脚乱的,所以朱曼玲就让周知韵没事的时候过来打个下手帮帮忙。
今天是周六,酒吧里的客人比工作日晚上多了不少。
新来的调酒师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个转身的空当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酒。
酒水溅了他一身,随后“砰”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糟了!”
他额头上冒出了汗,一张脸急得通红。
周知韵正站在旁边洗杯子。
见状,她忙招呼旁边的服务员来柜台后面打扫,又安慰那个调酒师道:
“没关系的,你去后面换件衣服,这边先交给我。”
调酒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飞快地小跑走了。
周知韵站在吧台后,熟练地应对着前来点单的顾客。
她虽然没系统地学过调酒,但是平时见得多了,一些基础的鸡尾酒倒是也难不倒她。
在她做完了三杯长岛冰茶和五杯血腥玛丽后,一个侍应生小跑了过来,指着卡座的一个方向冲她道:
“Charlotte!八号卡座的客人要点一杯随意。”
“知道了。”
周知韵答道。
“随意”是他们店里的特色。
意思就是调酒师根据点单客人的外表气质给对方特调的鸡尾酒。
说是“特调”,但其实调来调去就是那么几款。
卖的主要就是一个概念。
周知韵抬头朝刚才侍应生指的方向看去。
酒吧里的光线很昏暗。
红蓝色的镭射光线在上空扫来扫去,躁动的鼓点声似乎要掀翻天花板,人群的笑声和尖叫声混合着颓靡的酒精味道弥漫在空中。
八号卡座上只坐着一个男人,并没有其他人。
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只看见了橙红色的壁灯光落在对方的侧脸上,勾勒出了一道利落英挺的轮廓弧线。
在这极度混乱嘈杂的环境中,男人的侧脸竟然莫名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宛如堕入深海一般的沉静和阴郁。
好像是个帅哥。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