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秀秀的心神不宁,青青看在眼里,十分符合自己的预期,这巡按要脸面,也怕别人因她丢脸面。
今日她便要看看秀秀到底有没有放弃刘非。
青青向门口的衙役打听过巡按出门办公的时间,心情不错地早早等在府衙门口。
她敢断定今日秀秀思绪一定会比昨日混乱,说不定刘非都不会跟在秀秀身后。
她拿着手绢,穿着清丽,在石狮子旁等着,大风吹得裙摆飞扬。
一刻钟后,只见秀秀与刘非有说有笑地从府衙出来了,两人并排走着,显得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青青皱眉,这与她预想的太不一样了!
她走向二人,在靠近刘非那侧装作无意地丢了手帕,到了近前和两人打招呼。
秀秀刚才与刘非聊的兴起,看到青青也笑着招呼道:“马姑娘,这么早出门晨练呐?”
青青满脸疑惑,昨晚秀秀见到她就神情紧张犯怵,应该是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今日怎么就又好了?
“呵…呵,巡按大人说笑了,青青不是粗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有力气晨练。只是想着出府衙逛逛罢了。”
这话中夹枪带棒,刘非听得十分不舒服。
秀秀只是笑笑:“那你逛着,我们去办公事了。”说着就和刘非越过青青,继续往马车方向走。
青青转身看他们这样子,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心情更差了。
这时候,刘非看到了青青掉在地上的手帕,刚才在靠近门口,现在已经被吹到马车旁了。
他停下,蹲下身用扇子拨开手帕的图案看了看。
秀秀也停下看那帕子:“这是谁遗失的手帕?”
青青见自己小手段成功,赶紧向府衙门口转身,慢慢走。
刘非不悦地叫住马青青道:“马姑娘,手帕是你的吧?”
青青没想到刘非直接问了,本来是想等他捡走,下次看到他再说起。她转身看向刚才掉落的手帕,刘非已经站了起来。
手帕还在地上随风飘动,刘非没有要拾起的意思,显然已经看穿她的小动作了。
青青不甘心地瞪了秀秀一眼:“不是我的,怕是哪个女子掉的吧。”
“那就让它随风飞去吧,我已不需要其他手帕了。”刘非把扇子背在身后,“对了,马姑娘,刘某有些话要对你说。”
“刘师爷请讲。”青青听他的话头里隐隐有些猜测到他会说什么了,但她还是想听听看。
刘非沉下脸严肃道:“马姑娘聪慧伶俐,但有些小聪明是不能耍的,日后难免会积成大祸。有些东西是别人的,你也别乱动,否则刘某也不会留情面。”
秀秀看刘非这么正经的样子,说得好像是青青要把自己抢走似的,抿了抿唇,脸有些热。
青青皱眉,心中无比挫败,她听出了刘非话中的意思,这包秀秀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自己这么一个如花美眷不要,偏要个孩子这么大的女人。
她红了眼眶,先于刘非转身跑进了府衙,以往每次哭都是假象,这次却是真心难受。
刘非舒了口气,他对姑娘一向礼貌,很少这么不客气。
秀秀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刘非,偷乐着道:“诶,她想要你,你怎么说得跟她要抢我似的?”
刘非瞥了眼秀秀,低头用低沉的嗓音道:“秀秀,你差点因她舍弃我啊。”语带三分委屈。
秀秀头疼,最难招架这样的刘非,她拉住了刘非的手腕:“走啦,上车。”
刘非看着拉住的手,有些呆愣,随秀秀上了马车后就笑得很欢。
府衙里,潘良按往常时间来找青青教诗词,却看到了趴在院子里伤心的青青。
“马姑娘,你怎么了?”潘良疑惑地道。
“我输了。”马青青抽噎着,“今日我不上课,你走吧。”
潘良笑着道:“看来你是得给我当助手了。”
青青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觉得这时候还笑的潘良特别可恶:“你走开,见鬼的走遍山川,难道你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我脚磨破,腿走断,对你有什么好处?”
潘良耸耸肩,依旧笑着:“那你这个大家闺秀打算出尔反尔?”
青青跺了跺脚,终究没有反驳,生气地回房间去了。
巡按又发了三日匾额,基本将匾额发完了,然后继续查账。
风四娘和如忆买了最后一批赈灾粮食、衣物和种子回来。
灾民们开始固土播种,这次的赈灾粮是最多的,可以撑到下一次的收获了。
秀秀要上书皇上前,和刘非一起又问了一次潘良:“潘公子,你真的不要做师爷?”
潘良正在给青青教诗,他拿着书摇摇头:“官场奉迎我学不来,还要屈居人下,到时候得罪人下大狱,那你们可就害了我。”
他都这么说了,两人只好放弃劝说。
秀秀又道:“但这次修水利,是你的功劳,我不能冒领。我定会一五一十上表朝廷,也会说清你不想做官。皇上一定会酌情嘉奖。”
潘良点了点头,继续讲起了诗词。
而后秀秀上书,向皇上陈述此次赈灾详情。
皇帝知道两湖水灾已然过去,龙心大悦。
给了秀秀赏了黄金一百五十两和绫罗绸缎五十匹,让秀秀一行人自己分。
也给潘良赏了一个可去可不去的候补县官职位和三十两黄金。
给钱知府是嘉奖和一些外邦进贡的水果。
一行人又启程,这回马车两边都是被救助过的灾民向包巡按喊着感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