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带着卫池回到府衙后,刘非给他安排了住处。
卫池去城郊的宅子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就颠颠地住进来了,房间就在刘非隔壁。
次日,秀秀照旧看了看孙知府的情况,有点小进度,便随口夸了他一下。接着又换了白色罗裙要与刘非、如忆从后门出去,他们打算去芹溪县一探究竟。
刘非开了后门,如忆还没迈出门,想起了什么:“秀秀,要不要带上你弟弟啊?”
卫池此时也出来了,就在他们身后问道:“秀秀姐,你们打算做什么去?”
秀秀转身看他,拿着手帕敲了敲脑袋,把他给忘了:“师爷,劳烦你解释一下。”
刘非便又关上后门,四人回了刘非房间给卫池讲事情。
“卫池,你现在既已在巡按麾下,那接下来的事我们便不瞒你了,你也需对外保密。”刘非压低声音神秘地看着他。
卫池见他这么严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严肃起来:“没问题,我卫池嘴巴严得很,刘师爷,你说。”
刘非扇了扇扇子问道:“你常住福建,应该也知道芹溪河底出了怪事吧?”
卫池挠了挠头道:“听说了,我还去那里看过呢,也没啥好看的,就是河底多了个图案,也看不出啥东西来。”
“我们要调查的就是这个,现在怀疑是有冤情或者有人要,”刘非顿了顿,看着卫池道,“谋反。”
“谋反?!”卫池大叫。
这反应如忆很熟悉,和自己刚知道的时候一样,她竖起手指对卫池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如忆拍了拍卫池肩膀道:“要不是看在你知根知底,没什么问题的份上,我们可不会带上你,这个事连你师父师娘都不能讲。”
卫池看着如忆点了点头,一来就是个大案子,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秀秀提了提衣裙,站起身道:“走吧,那个芹溪离这里有三十多里路,马车很慢的。”
几人便跟着秀秀从后门出去,刘非和卫池在外头控马,秀秀和如忆坐在车里。
两个时辰后,几人到了芹溪县。
秀秀把马车留在县里的客栈让人照料,便打算走过去,卫池跟在秀秀身边还想和秀秀聊天。
刘非打着扇子道:“大人,我们四人走在一起太过扎眼,秀秀,你与我同去芹溪。卫池,你既然去过了就先别去了,和如忆在周围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冤情。”
卫池见这安排是要把自己分开,便有些不服:“凭什么要听你的?”
如忆觉得卫池脑子有点生锈,戳了戳他太阳穴道:“师爷说得有道理啊,这地方这么偏僻,我们这两个漂亮姑娘和你们两个大男人走在一起,好事者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卫池被戳得歪了一下头,还是有点不爽地看向刘非。
秀秀点头正色道:“卫池,你现在是我手下,自然也是师爷手下,听他的准没错。”
“那好吧,姐,我听你的。”卫池觉得有点委屈,秀秀这官威一摆,他也不敢喊秀秀的昵称了。
“嗯,你们要小心些,别让路人看出我们是为了调查来的,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秀秀叮嘱后便往芹溪走了。
刘非勾起嘴角,得意地给秀秀摇扇子,跟着秀秀前往芹溪。
卫池留在原地呆愣,多年不见,感觉秀秀与以前不一样了。
如忆莫名其妙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啦?”
卫池顺着手看向如忆:“没什么,走吧。”他想起当年送亲时的无力感,就很暴躁,脚步加快往闹市走。
“哎,慢点,你等等我!”如忆跟不上他的脚力在后面追着。
卫池听到后稍稍减速。
如忆赶紧抓住他的袖子:“你这个大块头,腿那么长,就不能等等我吗?”
卫池被抓着,就停下了:“你脚力太差了,要是秀秀姐的话,哪会这么娇气。”
“是啦是啦,哪个女孩子能像她那么男人啦。”如忆喘着气,也站住休息。
卫池想了想,觉得秀秀这些年变了挺多,便道:“咱们去找个茶摊坐会,好好聊聊。”
“上道,走。”如忆一下变得精神起来,运动她干不了,找好玩的地方是个好手。
两人又找了个人最多的茶摊坐着,听周围人聊天。
秀秀和刘非去了芹溪那边,走过一段没有人的小路,靠近芹溪后,道路两边居然有好几个小商贩摆摊。
逛摊子的人不多,小商贩见有生人过来就开始吆喝。
秀秀走近一家卖首饰的小摊,随手拿了个簪子看了看。
小贩看见她感兴趣,赶紧冲站在后面的刘非吆喝:“这位夫人,好眼光,这簪子很配你,要不让你相公买下来?”
秀秀手上一顿,有些害羞,放下簪子,她们现在对外的身份便是一对小夫妻了。
刘非笑着上前问道:“老板,这簪子多少钱?”
小贩高兴地道:“老爷,二两三钱银子,我看与二位有缘,就二两卖给你们了。”
秀秀一听这价格,就觉得贵了:“这破簪子要二两?不行,给你一钱都嫌多。”
小贩跟秀秀讨价还价到二钱,刘非才笑着把钱付了,小贩把簪子包起来递给了刘非。
然后刘非聊起天来:“老板,我们是慕名来看祥瑞的,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
秀秀也道:“是啊,还以为是个没人的地方。”
小贩成交一笔生意,乐呵地道:“自从有祥瑞以后,不光你们,还有很多人都要来看。”
“我听说最近还有死鱼在这一片,会不会是有人投毒?”刘非好奇地道。
小贩摇了摇头:“河边每天都有人洗衣服,她们都是白天发现的,夜里村长也会组织村民来巡逻,如果有人投毒那应该很快就查到了。”
两人只好再往芹溪方向过去,河边有很多人过来看,甚至还有人在维持秩序。
两人打听了一下,还是当地村长组织的人,来维护这一片区域的安宁,当地的县官就跟知府一样无能。
那个图案在河底似乎是被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