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地步!所以不要拒绝我!温梨袖子下面的手默默攥紧,期待着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情能够唤醒方知涯所剩无几的良心。
四下无人的夜里,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那东西顺着周围的风,眼前的茶香,两人间的空气不断翻弄。
“好不好……”温梨见他一直不说话,语气更加柔软,甚至带了点哭腔。我都这么努力了,他还想怎么样?
“去是可以去,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方知涯不知怎地,语气软了下来。
温梨:????这就可以了?
自己白准备了那么长的台词,原来对付方知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可以,甚至温梨才刚刚开始准备哭。
“啊?”温梨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要不想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我怎么会后悔?我是怕你后悔!
温梨赶紧把他面前的茶杯满上,“我们以茶代酒,就这么说定了,谁反悔谁是小狗!”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抓起他的手,让他拿着茶杯,和自己碰了一下,把那杯茶一饮而尽。
“你怎么不喝啊?”温梨放下杯子,擦擦了嘴角的水渍。
方知涯盯着杯子,想着温梨刚才的动作。
他抓着自己的手???
“喝呀!”温梨生怕他反悔,又催促,见他不动,准备上手。
方知涯本能的想躲避,却在看到那葱白似的手,犹豫了一下。
那双手和他们这些常年练武的手完全不一样,没有黝黑的皮肤和显眼的老茧,也没有皴裂之后的道道沟壑,更没有繁重的农活留下来的风霜,反而更像是姑娘家是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指,粗细均匀,白皙光滑,在灯火的照耀下泛着柔和如玉色的色泽。
温梨拿着他的手,把那杯茶递到他的嘴边,满眼期待的看着他,像个孩童一般注视着即将拿到手的糖果,他从温梨的眼神中看到了最纯粹的期待,他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口,没有躲避。
一直平静如水的心便如这杯子里的水一般,被外来之物触碰之后,泛起层层涟漪。
刚刚被温梨抓过留下余温的手腕,像是凭空长出了藤蔓一般,顺着手腕往上攀爬,缠绕这他的脉搏、心脏、脑袋,在山峰尽处恣意生长,很快便长出一簇簇小花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温梨放下茶杯,开心的笑起来,伸出手说道,“合作愉快!”
温梨手举半天,没见方知涯和她击掌,便拿着他的胳膊如法炮制,和自己击了一掌,“这叫击掌盟誓,可不许反悔了!”
虎峰寨,等着老娘解救你吧!
是有多不信任他,连保证都要双份的。
方知涯无奈的笑笑,觉得温梨此刻与平常颇有心计的样子完全不同,孩子气的紧。
很快孔武林便传来消息,说是抓到了廖宝驹和两名手下,温梨也该收拾行囊出发。
临行前她把温茶交给方知涯,也不知道这几天交给温茶的事情他能不能记住。这几天她天天带着温茶跟着方知涯,就是为了让温茶熟悉他,等自己走后,可以听从方知涯的差遣。
虽然带着温茶去虎峰寨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至少温茶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带着温茶肯定会穿帮,他又离不开温梨,所以只能先交给方知涯带着,这样万一有紧急情况,方知涯也能随时安排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