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你们不知好歹也就算了,还想蹬鼻子上脸?”
他步步逼近子爵,“该说的我都说了,不信的话明晚自有分晓。”
子爵已经被他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但昆图斯说完就不再理会子爵,转而走向婕列娜。
婕列娜显然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屠龙者之间就算有些仇怨也绝对不会像他这样睚眦必报,毕竟很多时候屠龙这件事一个人是完不成的,大多数屠龙者都是组成小队一起行动,惹到一个就相当于惹到一队人。而现在的屠龙者们因为遭普通人歧视,也常常一起抱团取暖,如果没有其他屠龙者的支持,单单一个屠龙者很难在社会上立足。
“你想干什么?恼羞成怒要杀了我吗?我背后可是潘奎斯家,你知道惹到潘奎斯会有什么后果的。”婕列娜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脸上的慌乱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但昆图斯完全没有因她的话而慢下来,他的剑离婕列娜已经很近了。
“等等!你那个相好是住在波约酒馆的吧,我们家族也有人住在那里,如果你今天杀了我,那我的族人也不会让她好过!”
这话果然起了效,昆图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在进入酒馆的第一天他就知道酒馆里有女巫,但她们在外面的酒馆租住多是出来收集药剂材料的,经常闭门不出,和其他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他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婕列娜真的跟那个酒馆里的女巫通过气,那舒徽妜就危险了,女巫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传递信息的方式,消息互通是十分迅速的,他不能拿舒徽妜的命赌气。
昆图斯深吸一口气,收剑入鞘,本来想走的,可婕列娜见他突然变得这么好拿捏,又得寸进尺地说:“这样吧,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晚是月圆之夜,如果子爵真的是狼人,我们可以放过你还有你那个相好,可要是你还是猜错了,那你得乖乖跟我们道歉,然后赔偿这场骚乱的一切损失!”
眼下的事态已经不在子爵的控制范围内了,他的守卫全被昆图斯杀掉了,要去康塔林的驻兵那里调人过来也来不及,所以话语权自然落在了几个屠龙者手里。
昆图斯被她再次傲慢起来的神色恨得牙痒痒,他什么时候受制于人过,又是因为那个舒徽妜!
但也没有办法,反正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事不过三,这个人要是再拿舒徽妜来威胁他,他保证能让她消失得悄无声息。
不行,那个爱哭麻烦精不能再带着了。昆图斯怒气上脑,什么理智都没了,虽然产生这个想法时,他的心头像是被覆了一层厚重的乌云,闷得找不到出气口,但他仍然倔强地将所有不满都算在了舒徽妜头上,好像只有这样,他的骄傲才不至于被人踩在脚下。
反正拜尔德看起来也挺喜欢她的,应该不会伤害她,要是她能隐姓埋名地留在马克特莱德家,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有个安稳日子过,不必再和他一起风餐露宿。
只要等到特维尔找回来的那天再来接她走,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想到这里,昆图斯突然停止了联想,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不再希望特维尔回来了。
旁边和他一起被关进地牢的席尔有一肚子疑问想要说,可看昆图斯的脸色不虞地沉默着,他又不太敢问出口,只能憋在肚子里。
好在虽然他们是被关进地牢了,但下午和婕列娜的“君子协定”还算奏效,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没被拿走,只是被要求留在地牢不能出去罢了。
舒徽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她想方设法地从墙上下去,可还是在半道上摔了下来,脆弱的小身板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虽然没有撞到头,但腰背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每呼吸一下都能疼得头脑发晕。
那边门口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响动,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而舒徽妜躺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
就在他们要发现地上的舒徽妜时,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响起,随后舒徽妜的身边出现了一大圈深紫色的烟雾。
烟雾没什么气味,只是有些熏眼睛。烟雾里可视距离不超过一尺远,要不是舒徽妜摔下来时头对着码头出口的小道,她甚至找不到方向。
舒徽妜见这烟雾也是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趁着四周烟雾弥漫,舒徽妜努力地爬向她一开始就选好的方向。
腰间的疼痛十分难以忍受,她咬着牙流着泪,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她真的很想活下去,西大洲的光怪陆离并不适合她,但她也在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她想回家,只有活下来才能找到回家的机会。
舒徽妜动作很慢,但着紫色烟雾十分浓厚,经久不散,而她又是趴在地上的姿势,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几个前来打探情况的人没在这里看到什么,又不敢擅自闯进这片紫雾里,随意查看两下就折返了。
谁也没有想到,仓库里那个被捆住手脚的柔弱女人竟然自己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