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拉更是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说:“对对对,她最近见过血,不管是不是都请你去看看吧,我们会给你报酬的。”
萨莎也笑着表示请他帮忙,治不好也没关系,总要试一试,只是她说话时一直有意无意地摸着她的宽刃大刀,颇有他不同意就砍了他的意思。
男孩没办法,被两个可怕的女人半邀请半威胁地带到了小旅馆中。
她们带着人回来时,昆图斯还像个入定老僧一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梅拉和萨莎的谈话声他隔老远就听到了,也大概知道她们带回来的这个男孩是干什么的,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清秀单薄年纪不大的男孩,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有任何希望他都不能放过,男孩说想看看舒徽妜的情况,他就抱着剑在旁边盯着,男孩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憷,就连掀被子的手都在颤抖。
他不禁有些为这个床上的姑娘感到可怜,她现在虽然消瘦,却也能看出是个肤白貌美没干过活的东方人,怎么就落到土匪窝里了呢,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可怕,也不知道她会被他们卖到哪里去。
不过检查了一番舒徽妜的情况后,男孩发现,她的症状还真是与自己的妹妹一模一样,当即就有了判断,转头对旁边凶神恶煞的三人说:“我虽然并不是专业的巫医,但她这个情况与我所知的那种病完全一样,我可以给你一个药方,你们拿着药方去找个信得过的炼金术士做药剂就行,只是现在宾博立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药材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可能会麻烦一点。”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看到了希望,昆图斯对他说:“你要什么药材我都能给你找回来,但人醒来之前你不准走,万一她喝了你的药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男孩自然明白土匪的做派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明明他是强行被她们带来的,自己给出了方法却还是要被威胁。
“我知道,不过想要根治这种病必须要去找巫医才行,我知道的这个药方只能缓解症状,让她免除梦魇之苦。”
话虽如此他也有些心疼床上单薄的姑娘,她虽然看着与他差不多大,却总能让他想起他家里的妹妹,过去妹妹生病时父母每天要出去干活还要找药,是他守在家里照料妹妹。
也不知道他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虽然他被亲生父亲接了回去,住进了大城堡里,每天醒来都享受着一大群佣人的服侍,可他还是想念那个乡下的小房子。
他拒绝了领主父亲给他的荣华富贵,比起财富与权力,他更想要的是与相爱的家人一起生活的温馨与平静。
只是他回来得很急,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养父母这些事,他也想着到时候回家还可以给养父母与妹妹一个惊喜。
一想到妹妹会开心的扑到他怀里,送他自己做了很久的小玩意儿,他就忍不住想勾起嘴角。
这样想着,他侧身在床边坐下,伸手想要去摸舒徽妜的额头,可还没碰到床上的姑娘苍白的皮肤就被一柄反射着青色寒光的钢剑拦住了。
身边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屠龙者正用他那黄金般耀眼的瞳孔死死盯着他,他不由得身体一僵,那个眼神使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要杀人的眼神。
“请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探探她的体温。”他尽量用不会触怒屠龙者的语气说话,可脖子前的剑并没有离开一分。
“说清楚。”
男孩只能再次开口:“这种病在赛芬语里叫格巴霍艾诺,意思是魇热症,病情的程度与体温相关。有赛芬血统的人很容易感染魇热症,但他们不根治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这位姑娘看起来是个外地人,现在已经有了咳嗽的症状,一点差错也不能出。”
剑锋远离了他的脖子,男孩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将自己早就牢记于心的各种原材料的名字告诉了昆图斯,并且跟他保证要是药做出来没有效果,他可以给床上的姑娘抵命,最后还是在梅拉和萨莎再三保证会盯着他的情况下,昆图斯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