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出去。
末了又道:“安宁竟敢堂而皇之睡在皇兄的榻上,显见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母妃一定除掉她永绝后患,免得让她污了皇兄的名声。”
德妃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沈离像对待眼珠子一般护着雪棠,便是她也无能为力。
她看着委屈巴巴的女儿,忙出言安慰:“你跟安宁计较什么,不过月余她便要嫁到辽东去了,辽东和京都隔着千山万水,届时,她便是有心,也无力再勾引你皇兄。”
安乐是炮仗脾气,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德妃的话,当即便释然了。霍青战功赫赫,定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非完璧之身,到时候有雪棠受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阴霾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待安乐回到寝屋,德妃才看向一旁的嬷嬷:“你去把颀王请过来。”
德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不过,他瞧上的东西,就没有人能抢得了。他这样珍爱雪棠,又如何会让雪棠嫁到辽东去?
只盼着沈离能把这个秘密掩藏好,她可不想自己白璧无瑕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沾上污点。
沈离来得很快,德妃也不多费口舌,只温声问道:“可准备妥当了?”
沈离拱手回话:“母妃放心,一切都安然无虞。”
沈离心思缜密,他既说了万事无虞,那便半点纰漏都不会有。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到雪棠,德妃总觉得心绪不宁。
她低声劝道:“男欢女爱本是常事,母妃只盼着你能把握好分寸,莫要因着迷恋女色耽误了大业。”
沈离似是早就预料到德妃会说这样的话,他也不恼怒,只温声道:“只有最无能的男人才会把失败归咎到女人身上。父皇是这样的人,儿子不是。”
话毕,再不多言,提脚走出豫章宫。
衔云院内,雪棠端着一碟荷花酥巴巴地等在门口。
上午,当时她气急败坏,才将安乐赶出衔云院,事后便唏嘘起来。安乐是沈离血亲的皇妹,比她跟沈离的关系要亲近的多。
她为了躲避霍青,搬到衔云院也就罢了,又如何能把沈离的血亲皇妹赶出去。说是鸠占鹊巢也不为过。
雪棠在门口站了两刻钟,总算等到了沈离。
她笑盈盈迎上去,谄媚道:“皇兄,我新做了荷花酥,你快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沈离最重规矩,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膳的习惯,可看着雪棠期待的眼神,当即便拿起一块儿荷花酥放到口中。
他本不喜欢吃甜食,吃得多了,竟也品咂出几分滋味。
雪棠只会做荷花酥这一道点心,又时常下厨,倒真做出了火候。点心酥而不甘,甜而不腻,竟也合了沈离的胃口。
沈离吃完一块儿,又拿起另一起块儿,待把半碟子荷花酥吃完,才道:“味道甚好。”
看着空空如也的碟子,雪棠高兴极了,知道自己取悦了沈离,心里便多了几分底气。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皇兄哪怕不高兴,吃了她的荷花酥,也不好发作的太厉害吧。
雪棠这才斟酌着开了口。当然,安乐说的话实在不堪入耳,雪棠唯恐说出去玷污她和沈离纯洁的兄妹之情,便隐去了二人的对话,只道和安乐发生了冲突,把安乐赶出了衔云院。
雪棠小心翼翼睇着沈离,擎等着沈离训斥于她,没成想沈离连事情的原委都没问,直接便道:“你若不喜欢安乐,以后我便再不让她踏足衔云院。”
雪棠吃惊地瞪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圈。
沈离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尚在懵懂状态,恐怕都没意识到他到底想说什么。
沈离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将雪棠的柔荑握在手心,俯到她耳边低声呢喃:“只要我还活着,你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