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嗯’了一声,看着她一头靓丽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暗黄的色泽,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
“我晚上去了南广场,好多好多人。”左柚夸张地张大手比划着,“还好你没去,差点回不来。不过还好碰到了花花,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剃板寸头了,男人味十足,超帅。”两眼放着异样的光芒,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男人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花花?”傅柏熙舔了下发干的嘴唇,两个字几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对啊,你见过的。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她,依旧喋喋不休。
眼前有道黑影闪过。手上被外力一拉,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斜压在沙发上了。头顶上的人逆着光,左柚看到他发黑的脸庞,默默地闭上了嘴。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身上的人呼吸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着脸庞。
危险的目光直击胸口,左柚不自在的往右侧了下头,又被他强势板正。原本热情分享的心,此时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强装镇定,一手抵在他的胸口,“你生气了?”
他不说话,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和以往的温柔吻不同,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黏磨的嘴唇发麻也不放开。开始还能配合,慢慢的左柚挣扎着想躲,就觉得嘴唇一痛。
这男人竟然咬她,还好没有出血,但好痛啊。左柚当下就要伸脚去踹他,没碰到他身体,就被他那条腿强势压住,动弹不得。
两手被他握住,高举过头顶。左柚不服气的也去咬他,她可不是他,会嘴下留情,用了点力气,不一会儿,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微微泛苦。
身上的男人也终于放开了一点,刺眼的血花在他的唇上绽放,映衬的脸庞更加白皙。他似乎比出门前瘦了好多,眼底一片暗黑,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疲惫。
趁他毫无防备,左柚推开了他,站到茶几前,和他隔了几步路,“我错了,不该这么晚回家。”她擦了下嘴唇沾染上的血色,“但是我就今晚回的比较迟而已。”
对上他不信任的目光,左柚举起三个手指,“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
男人颓废的仰躺在沙发上,还是那个眼神,也不说话。在他脸上,左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突然就有点心累,耐心也随之消失殆尽,摆烂的席地而坐,“算了,你要生气就生气吧,早知道我今晚就不回来了。”
“和你那个花花在外面过夜吗?”男人的目光带着危险的意思,仿佛她敢答是,今晚就不会好过。
然而左柚坐在地上,茶几挡住了大半视线,一直抬头看他,太累。干脆就低着头,小声道:“也不是不可以。”想着要不是她要来这边,花花也不用绕路送她了,直接回娘家,堵车应该也会好点吧。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直接刺激到了傅柏熙。
他‘腾’的站起来,拉起她的手,打横抱起她,直奔主卧。
力气太大,左柚完全无法反抗。
窗帘没拉,外面灯火通明,房间里春色无边。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恢复一片宁静。
早上她是被热醒的,有个人紧紧地抱着她,两人接触的地方都是汗,依旧没有分开。
迷迷糊糊中,她说了句‘起开’,旁边的人动了动,反倒把她抱得更紧了。
忍无可忍,她只能睁开眼,抬手碰上对方的手,就算没有生活经验,她也知道对方此时的温度不太正常,
左柚瞬间清醒,学着大人的模样,用额头去贴对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无不告诉她,他在发烧。
左柚挪开了他的手,把枕头塞进他的怀抱,因为发烧他的脸倒是比平常红润了些许,大概是怀里的东西换了,他睁开眼,不放心地看她:“别走。”
“我去煮个粥,吃完饭我送你去医院。”说话之际,左柚已经翻身下床。
“不要。”他扯住了她的衣角,抗拒道:“别走。”
“你这是在撒娇吗?”左柚惊奇的停下动作,俯身凑近去看他。他真的是属于睫毛精那一卦的,长长的睫毛,尾部带点卷曲。此时眼里泛着一层雾光,看的人不由得心里一软。
他也不反驳,眼睛一直追着她的方向。
左柚帮他把被子盖好,柔声交代:“我把米放好就回来。”
说话算话,等她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她一出现,傅柏熙原本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
人生病是不是都会变得格外的脆弱,左柚不知道。反正这两天的傅柏熙有些黏人,基本眼睛一睁开就会找她。
吃过早饭,左柚哄他去医院看看。生病的傅柏熙和往日不同,平日里清冷的他,受了刺激一般,小孩子脾气十足,试图用被子把头蒙住,掩耳盗铃,不要去看医生。
左柚好说歹说,总算说动了。
昨天破皮的伤口,今天结痂了。完美无瑕的脸上,有了这么一个小伤口,总是会有些耀眼。
医生是个年纪挺大的中年妇女,目光在两人的唇上扫过,写完单子,不忘叮嘱道:“小年轻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乱来,还是要节制的。”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关照左柚。
左柚去接本子的时候,脸红的比旁边这个发烧的还要夸张。
几乎是接过本子,就拉着他跑路。
这一天,跑上跑下,贴身小保姆伺候着。好不容易坐下时,左柚说:“要不下次还是我生病吧,伺候人太累了。”
迎来了傅柏熙的一巴掌:“什么生病不生病,一次体验还不够!”说完开始低咳。他苍白的脸上蒙了一层医用口罩,显得他脸更小了。杏仁眼带着点湿漉漉的光泽,半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疲惫。
自觉说错了话,左柚默默地闭上了嘴,搂过他的头,努力坐直身体,让他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有没有男朋友的感觉。”
他闻着她身上细软的香甜,声音嘶哑,“皮痒了。”
高烧了两天,才彻底退下。
午后,阳光正好,洒在阳台上,温暖的让人犯困。傅柏熙躺在摇摇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保温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