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的表情变得焦灼了些。
梁靖因为长得漂亮,又毕业于舞蹈专业,一直以来就是公司的文艺骨干。这次周年庆她在一个串烧节目中负责独舞表演,同时还有个舞台剧目。
会议进行到后面,关于梁靖车上焦灼的表情就有了解释。
张琼华看了梁靖录制的独舞视频,点点头:“不错,小梁,你这次任务重,这个舞蹈节目看得出来很尽心了,舞姿非常优美,后续再跟参与串烧的几段合一下就行。另外,你那个舞台剧……”
梁靖本来在笑,此刻很着急打断道:“张总,舞台剧的剧本我还在精雕细琢,有些资料还需要等待提供……”
张琼华点头,简单鼓励便划过这一块儿,打开桌上早就摆好的主持词初稿,看着看着,她忽然抬头环视一圈,皱起眉来。
桌面上大部分人都打印了桌牌,有一个钟楚楚的名牌,座位上空空如也。
“人还没来?”她严声道。
办公室的人迅速小跑到她身边,低头对她耳语了什么,张琼华脸色越来越难看,感觉下一秒就要拍桌时,会议室大门被重重推开,一阵高跟鞋声很快跑过尤露身后,带起股夹杂烟酒味的香风。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啊各位,昨晚应酬喝得有点儿多,今天紧赶慢赶也还是迟到了,我先给各位赔个礼。”来人正是钟楚楚,她迅速坐到座位上,双手合十很谦逊地连连摆动。
但她的表情显然是不屑的,带着一种“我想迟到就迟到,你们能怎么着”的嚣张感。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跟叶大少爷某些时候还挺相似的。
尤露嘴边勾起微笑,不动声色打量钟楚楚。
她看起来很高,上半身姿态懒散,穿着件与她年轻脸蛋非常不符的高调奢华的大貂,脱掉后里面才是正儿八经的白衬衫半截裙,只是衬衫领口处有点皱巴巴的。
张琼华狠瞪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抬下巴道:“赶紧看主持稿,小尤都打印好放我们桌上了。”
“哦——”钟楚楚拉长声音,拿起面前的主持稿随意翻了翻,眼皮也不抬:“尤露是吧,不介绍一下?”
张琼华看向尤露,眼神温和,尤露便开口道:“钟老师你好,我是尤露。”
不知道因为那天凌晨叶施泽给她打的电话起了效果,还是这种场合钟楚楚终究收敛,在会议后续有关主持稿的讨论中,她没有针对尤露什么。
只是在最后张琼华询问大家是否还有意见时,钟楚楚说了句:“就这样呗,反正您不相信我的水平,那我就好好当个花瓶主持人……”
张琼华面带微笑,看都不看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散会,午饭请大家一起到食堂用餐。”
钟楚楚话头被截住,气鼓鼓在原位将文件翻得哗哗作响。见尤露也站起身,忽然趁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离开不注意,手指勾着两边嘴角吐出舌头,冲她做了个幼稚的鬼脸。
尤露面不改色,心里嗤笑。
原来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