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克欣……谁告诉你这些的?”温宪惊讶地看着道克欣。
“我...之前南书房师傅有讲过漠北的概况,所以我就推测..”道克欣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找理由掩盖过去。
“道克欣说的对,也无怪乎皇上会喜欢这孩子,你呀,连大人的心思都能猜到。”太后对道克欣笑着赞赏道。
“道克欣不敢当。”道克欣不想落下随意揣测圣上心思的罪名,不过看上去太后并没有认为道克欣做错什么。
“恪靖,身为公主,有时不得不做出牺牲,皇上也是考量许久才做的决定。”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喀尔喀暂且局势不稳,相信皇阿玛会在京城或者两地之间的地方建府的。”道克欣握了握恪靖的手,希望能稍稍安慰到她。
“是吗?”恪靖不解。
“嗯,皇阿玛一定会为四皇姐安全考虑,会安排妥当的。而且四皇姐又聪明又明理,肯定能在蒙古生活得很好,得到百姓们的爱戴。”道克欣用力点了点头。
“谢谢道克欣,你真好。”恪靖拦住道克欣的手更加得紧了。
看着恪靖慢慢平静下来,太后和温宪也稍稍宽心了些。当初皇上提出想将博果铎的女儿抚养宫中,太后甚是不解,毕竟这孩子是庶出、她的嫡母母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看来,她不仅清秀聪慧,还善解人意,和其他宗室格格们确实不太一样,真是难得。胤褀恪靖温宪也早已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道克欣来到这个时代半个月后,太后收到皇上的信件,大军在四月初由宁夏启程,经贺兰山,与阿拉善部和罗理的部队汇合,接噶尔丹侄子丹济拉遣人禀告,噶尔丹已于四月十三日在阿查阿姆塔台地方身亡,丹济拉携噶尔丹尸首及其跟随者三百户,共千余人口投降。自己会在下个月五月十六日渡黄河班师回京。
“第三次亲征结束了。”坐在后殿东梢间内,温宪和道克欣从南书房下课回来,在给太后和淑惠太妃请安后,回到温宪居住的屋内,一起品茶聊天。温宪住在东间包括东明间、次间和梢间,道克欣住在与之相对的西间。
半个月里,道克欣除了在宁寿宫宫区内走走外,也会和温宪在御花园坐坐,时不时还会遇上在御花园欣赏美景享用午膳的后宫娘娘们。现在后宫无妃位以上的主子,所以暂时由延禧宫惠妃摄事六宫。
“是啊,皇阿玛还有皇兄们能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强啊。”
“可这样一来,四皇姐的婚事就越来越近了。”道克欣放下手中的茶杯,与妈妈一样对茉莉花茶情有独钟,所以就请楚沁为了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哎…皇阿玛回来,肯定会封赏蒙古王公们…”温宪更偏爱绿茶,不过一想起恪靖的婚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感伤起来。好在恪靖在已知无法改变什么,那就勇敢的面对,这段时间不仅努力学习蒙语,甚至还让谙达教自己骑马射箭,在景运门外,除了能看见阿哥和宗室子弟外,还能看见四公主射箭的身影。
五月十六日辰时,康熙率部回到京城,由德胜门入,诸位留在宫内的皇子及在京大臣都身穿朝服跪迎五里外,老百姓们夹道欢迎观看入城仪式。而在宫内,道克欣卯时就被楚沁唤醒,随后宫女们送来比平时穿的常服更为隆重的吉服。道克欣定睛一看,不仅有吉服袍、吉服补褂、还有吉服冠、朝珠和朝靴,这些曾经都只在博物馆里见过的实物,现在真真切切地要穿戴在自己身上,一切来得都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看到吉服冠上金质小底座上的正圆顶珠是红宝石还没有觉得意外的话,在看到自己需要穿的吉服袍的颜色是茶色、通体纹又是蟒纹,道克欣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待遇等级,再看到补褂的主体花纹是行龙四团时,道克欣确信虽然现在没有得到正式册封的宗女品级,但从服饰来看,至少都是按照县主品级或以上来置办的。穿戴一番又在享用了早膳之后,道克欣先来到温宪住处,想一同前往前殿。温宪除了补褂和自己不太一样、吉服袍更偏向于茶褐色外,其它样式都是相同的。
“哇,第一次见道克欣穿吉服啊!咱们姐妹几个里就属你眼睛最大,皮肤又白皙,配上你这嘴角边的小酒窝,真漂亮。走,我们去皇祖母那儿。”温宪开心地拉着道克欣的手一边称赞一边往外走。
太后和淑惠太妃还有端顺太妃看见道克欣的吉服装扮也都甚是赞美。不一会儿,接传报,皇上已入宫,正准备先到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道克欣的心一下子噗通地紧张了起来,这可是康熙帝啊,只存在在历史书里的一代君王,马上就要看见真实的样貌,忍不住拿着帕巾的手紧紧地拽住袖襟,看见温宪站到了太后身后,道克欣也立刻安静地站在温宪身侧稍后的地方。
很快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来者走进殿内,道克欣紧张地差点都要站不稳了,第一次见到康熙帝,坚定威严的眼神、眉尾微微上扬、气宇轩昂的气势,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之间,都流露着帝王风范。但见到太后后,又露出儿子在母亲跟前的温和。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快起来,皇上这次亲征大胜凯旋,回宫后,定要好生休息啊。”
“谢皇额娘关心,儿臣一切都好。儿臣已命诸随行出征的阿哥们先去他们母妃那里,稍晚一些时间会过来向您请安。”
“嗯不急,孩子们出征在外,做额娘的时刻牵挂着他们,就让他们在母妃那儿多待一会儿也无妨。”
在寒暄过后,皇上又将注意力转向站在太后身边的温宪和道克欣。
“温宪给皇阿玛请安。”
“道克欣…给皇阿玛请安。”
道克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顺了顺气后礼数周全地跟在温宪身后向皇上请安。
“几个月不见,温宪又长高了。道克欣的病也痊愈了。甚好啊。”
“是啊,道克欣这次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身体都恢复了。温宪和道克欣比亲姐妹还亲,这不,南书房下课后,两个人啊总会在一起继续看书写字。哈哈。”
聊起孩子们,太后和皇上笑逐颜开,犹如寻常人家的祖母和父亲一般。只不过,欢笑过后,又忍不住稍稍叹气。恪靖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
“儿臣打算七月至九月巡幸塞外,尤其是去归附不久的西套阿拉善部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