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讲。”
荣竹吞了口唾沫润润嗓子,继而讲道: “我答应跟他走后,他把我带上了马车,还给我蒙了眼,其实那时候在车上我就有点害怕了,我跟他说这交易我不想做了,让他放我走。”
“他没说话,我就去扯蒙眼的布条,再然后我后颈一痛晕了过去,醒来时,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像牢房一样的构造,但又比牢房富贵。”
“富贵?”徐祁年凝神静听,不自觉地想象起来,什么地方能把牢房和富贵二字结合起来。
“对,那地方很昏暗,只立了一只烛台,两旁就像牢房一样的隔间,但里面装饰得很好。即使没啥亮,里面也隐隐透出一些金光来。”
“里面还住着人,我没敢细看,好像头上都戴了面具,就算看也看不到什么。那位大人一直是背对着我的,他就问我是不是会模仿字迹,然后给了我一页纸,给了我两盏茶的功夫,让我写。”
徐祁年托着茶碗,荣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便接着说, “那地方是真可怕,就跟刑部大牢似的,只两盏茶的功夫,走道尽头一直有惨叫声传进来,我的手都不受控制地在抖,可那些人都跟没听见一样。要不是因为我手抖,我根本用不了两盏茶的功夫。”
徐祁年轻嗤一声,这家伙还夸起自己来了, “然后他就让你写了一封信,字不多,只有十个对不对?”
荣竹惊奇地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这封信怕不是送到了这位爷手里,忙撇清干系道: “这信虽是我写的,但其余之事我一概不知,若是那人拿去做了什么坏事,那我肯定是打死也不从的。”
“在那样的环境中,将你打晕带去,难不成你觉得他是一个做慈善的主儿?”
徐祁年留了半截子话在肚里,荣竹,你也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人,不要在这边给我装得假仁假义。
荣竹干笑两声,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没接茬,转而恳求道: “爷,这些话要是让他们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那位大人看过他的字后很满意,随手丢了五百两给他还账,还说过几天还有事需要他做,若是做得好,再给他一千两,但是如果他将这些事说出去,他的结局无非一个死字。
紧接着那位大人拍拍手,就有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血人到他眼前,他当场就吓个半死,结巴着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
现在讲出这些话来,心里无端不安,他悄悄抬眼打量起眼前这位爷,也不知道两个主哪位更厉害一些。
徐祁年犹自不吭声,只淡淡飘出一个嗯字,也足以让荣竹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