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漆桐木箱抱起,稳健地踏步离去。
姜与乐心中暗自赞叹,面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清了清嗓说道: “客气,我们还是亲眼看着货入库比较好。”
时楼小厮低头轻笑,旋即抬起头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与乐不疑有他,只默默看了眼清安,他的神情很复杂,眉头虽没有拧起,但整张脸看起都十分不自然,她说不清这种感觉,但隐约觉得这是一种游走在恐惧边缘的神态。
“两位大人,走吗?”
姜与乐缓过神来,提步走在搬箱大汉后面,时楼小厮走在最后,给小门落了锁。
进了小门后是一条狭窄通廊,搬箱大汉疾步如飞,不过多时,走到一处分岔口,前面门扇各式,有挂着珠帘的,有雕绘浮彩的折扇门,还有绘金的单扇门。
正当是关键处,时楼小厮突如其来地拍了两下,前头四位大汉倏忽停了步,箱子重重落下。
姜与乐心生不妙,脚下微微挪动几步,面上装作镇定,手已悄悄摸上腰间短刀, “你们这是何意?”
“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时楼小厮敛起笑容,掰弄着食指,骨节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胜在一个眼尖鼻灵。”
“方才运货的那两位,一个手废,一个腿瘸,试问谁会找这两位‘卧龙凤雏’来运货,除非是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而你们嘛,”时楼小厮指着姜与乐,不无嫌弃地说道, “你自己看看这衣服像你自己的嘛?松松垮垮,在暗夜里蒙混蒙混或许还行,但见了光可就…哼。”
“还有你,衣服倒是挺合身,可身上一股子血腥味是怎么一个说法?若是你们路上诛杀了贼人,又怎会到此刻提也不提上一嘴。人,可都是居功自傲的。”
“你们能走到这一步费了不少功夫吧,还知道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装得那么镇定,我差点都要怀疑我自己了。”
姜与乐倒吸一口凉气,对这时楼小厮刮目相看,此刻他清瘦的面庞倒比身前几个彪形大汉更为可怖。
垂首凝思片刻,她轻笑两声,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质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话音一落地,她抽出背后铁棍,三步化作两步朝时楼小厮奔去,清安自是心领神会,眼中戾气猛然大盛,一柄利剑横在想要冲过去的大汉面前。
“你嘴皮子再溜,也先看看能不能躲过我这棍。”
有着先前的经验,再耍起这棍来,姜与乐总算找到点感觉,铁棍在腕间翻转旋钮,使人分不清方向。
时楼小厮到底是没练过的,连连后退,口中惊呼, “你们几个废物!快过来啊!”
清安一脚踩着一个彪形大汉,另两人见了,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