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打板，叶窈从人群里退出来。
脸上化着乌漆嘛黑的妆，叶窈翻出镜子看一眼，觉得还挺有意思。
她倒是不嫌脏不嫌累，父母去世后得自己赚学费生活费，群演的工作简单还包一顿饭，要不是正好遇上有剧组招大学生群演，她还来不了。
“窈窈。”好友沈蜜在不远处挥手，让叶窈赶紧过去，她们是高中兼大学同学，“你快点，干饭了。”
领饭的队伍排的老长，叶窈听沈蜜叽叽喳喳讲着这两天听来的八卦，脑子里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今天是做群演的最后一天，她对进娱乐圈没兴趣，后续肯定还是要找个稳定一点的工作，只是她专业不落好，高薪基本无望。
而且家里还有欠款要还……
“跟你说，她们说杨沁来探班了。”沈蜜搥搥叶窈，“杨沁你认识吧，那个综艺咖，说话很搞笑那个。”
叶窈回过神，脑子里过了一遍，诚实摇摇头：“不认识。”
她所有课余时间都忙着赚钱，几乎不看综艺，更别说认识明星。
“你没看过《去旅游吧》？”沈蜜很诧异，这档综艺老少皆宜，嘉宾又都很搞笑没有架子，算是近期最火的综艺了。转而一想叶窈的情况，又觉得不奇怪，“理解你很忙，但偶尔也得放松一下吧，不然精神怎么受得了。”
“这综艺就适合你放松，有时间去看看。”
叶窈可有可无点点头，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下午点的时候叶窈远远见了一眼沈蜜嘴里的杨沁，杨沁来探班不是什么私密的事，专门有记者来拍。杨沁也不扭捏，她出了名的有梗，拍摄间隙把几个主演逗的哈哈大笑。
沈蜜在一边叹气：“你不是想赚钱，直接进娱乐圈呗，上个综艺还能拿好多钱呢。”
叶窈这张脸不进圈简直是暴殄天物，就算是当群演，怕抢主角风头，每次化妆师都给叶窈往丑了化。
叶窈耸肩，她没想过这件事。娱乐圈这么复杂，她玩不转。
晚上，结束最后一天群演工作的叶窈回了学校附近的宾馆。她前两天拿了毕业证，不算是学校的学生了，学生宿舍住不得，只能在校外宾馆短租了一个月的房间。
这种房子胜在便宜，要想多舒适是不可能的了。
洗完澡，叶窈看了会儿招聘软件，现在最能来钱的工作就是销售，对比了几家公司开出的薪资，她觉得卖房子很不错。
空闲时间还能做点副业。
一口气约了三个面试，叶窈退出软件，看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一时竟觉得有些无聊。脑子里不自觉想起白天沈蜜的话，她翻出视频APP。
一点进去就是《去旅游吧》的宣传，今天周六，刚好有更新。
叶窈难得来了点兴趣，正准备点进去，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叶平”。
嘴角的笑凝固，叶窈接了电话。
“大伯。”
“别跟我套近乎。”手机里传出凶巴巴的声音，“什么时候还钱？高中的时候你说大学，大学你说大学毕业，现在毕业了，钱呢？！”
叶窈无言以对。
初中的时候她爸查出来癌症，家里卖了房子医治也救不回她爸的命，高中她妈积劳成疾，最后也去了，只留下一堆债务。
这些年她断断续续的还，只是当初借的实在多，她又在上学，一时半会还不完。
她也知道叶平现在打这通电话不是为了要钱，她有没有钱叶平比她更清楚。
果然。
“别说我这做大伯的不近人情，我知道你这些年苦，这样吧，你大伯母最近认识个人，和你年龄相仿，人家家里有钱，就是缺个女朋友，不如你们约着见见？”
叶窈按下脾气，怕不是缺个女朋友，而是缺个情/妇，这是她大伯能做出来的事。
“大伯，钱我会尽快还你——这样吧，我工作后每个月都还你钱，实在不行，你把利息算上。”
好不容易堵住叶平的嘴，叶窈也没了看综艺的心思，起床洗漱一番，她去关卧室的窗帘。
今晚有月亮，罕见的饱满明亮，屋子里不开灯都不觉得黑。
叶窈本来心里就烦，此时冷笑一声：“这么亮干嘛，就你有高光，就你亮灯不花电费。”
又指着楼下的树：“还有你，骚树还开紫色的花，明天就给你砍了。”
越说越气：“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变！有！钱！”
【叮～综艺系统已听到您的呼唤。】
什么玩意儿？叶窈摸摸耳朵，刚才好像有人跟她说话。
再侧耳一听，什么也没有，只有楼下行人传来的喧闹声和车流声。
可能是神经紧绷产生的幻听，叶窈安慰自己，拉上被子倒头就睡。
【系统加载中……】
叶窈已睡熟。
隔天六点叶窈就醒了，生物钟太准时也是一种痛，她习惯六点起床收拾好出门打工。只是现在没找到正式的工作，群演的兼职也结束了，起床有点多余。
“说到底都是为了钱。”叶窈从床头摸过手机，本意是确认下上午的面试时间，却在手机主页面上看到一个陌生的APP。
【今天开始做综艺】
什么病毒APP，叶窈直接长按准备卸载，可惜没有出现卸载的选项，反而自己打开了。
【宿主您好，综艺系统Z002号为您服务】
昨晚听到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脑子里，叶窈腾地起身，左右看看，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用找了，就是您想的那样。我是来自于更高纬度的超级智能系统，手机上的APP是我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沈蜜好像跟她说过这种情况，一般存在于小说里，叫什么系统文。
叶窈盯着手机上的APP，界面很简陋，下方有人物卡池、系统商城、设置三个选项，除此外全是空白。
如果不是她脑子有问题出现了幻觉，那么，叶窈觉得，人生逆转的机会好像来了。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