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婢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奴婢害怕大小姐灭口……”
含桃招呼其他下人端来凳子和炭盆,主人门端坐在廊下,一边烤着火一边冷冷的审视她。
小侍女被吓得够呛,可是想到那些好处,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指认大小姐:“姑爷他,他偷了要在除夕之夜进贡给皇后娘娘的金缕衣,二小姐怕事情闹大,这才想用看望二小姐的名头想偷偷的搜一下姑爷的院子。”
“沈念卿你大胆!”好像打的是沈遇亲儿子似的,他竟然激动的把椅子扶手都给拍坏了。
沈念卿习惯了他听风就是雨,懒得理他:“你亲眼看见了?”
“没……没有……”小侍女瑟瑟发抖,“是奴婢昨日照顾含碧姐姐,是含碧姐姐告诉奴婢的。”
“你身边的亲信亲口所言,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父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般,可惜沈念卿已经不想从他那里获得公平,连理不理他。
十年了,自己的发妻病了从不去看望,发妻唯一的女儿他也不爱惜,坏心眼的下人挑唆她,居心不良的姨娘溺爱她,如今养成这样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吗?深更半夜的过来兴师问罪,她倒想看看沈遇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踩着女人骨血上位的渣男!
“你听说?”沈念卿嗤笑道:“那我也来个听说,听说二妹妹喜欢林辰,喜欢到故意给自己的亲姐姐下药诬蔑。”
沈明媚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至极:“你,你空口白牙……”
沈念卿的眼刀一下子就射到她的脸上:“原来你也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啊?”
沈明媚:“父亲若是不信,可以直接把含碧带过来对峙!”
“含碧不在我院子里已有一天一夜。”沈念卿不为所动:“我怎么知道这一天一夜你的人去照顾她,是不是把她照顾的跟你一样六亲不认了?”
“大姐姐何必指桑骂槐。”沈明媚极有把握的说道:“含碧说的是不是实话,咱们直接搜院子,或者让沈琅出来审问一番不久,定能真相大白!”
沈念卿并没有因此跳脚,沈琅这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稀罕你一件衣服?
她不慌不忙的说道:“哦,今日这个奴婢怀疑我的丈夫就要搜院子审问他,那明日要是哪个仆从怀疑父亲,是不是父亲也要这般?”
沈明媚笃定:“你不敢,那就说明是你心虚!”
“三妹妹,实不相瞒,我总是听到风言风语说你暗恋林辰,还在胸口纹了他的名字。”沈念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现在就脱,证明清白,不然就是你心虚。”
沈明媚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惊愕这个蠢货说话竟这么有逻辑。
沈念卿冷眼看她:“要查沈琅可以,但凡事总要讲究个先后顺序,二妹妹,脱吧。”
“放肆!”沈遇反应过来后指责沈念卿:“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妹妹也是好心,若是沈家真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你妹妹是在保护你,纵然她手段激进了些思虑也不算周到,你却要坏你妹妹清白!”
“我也是好心啊。”沈念卿慢条斯理的反驳他:“二妹妹这些风言风语都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不然就趁今天都是自家人,还她清白。”
“你休要诡辩!”沈遇叫风雪吹醒了脑袋,直接指挥道:“你妹妹的嘴巴没你厉害说不过你,你,去搜院子,你,去把含碧拖进来,当面对质,一问便知。”
沈念卿估摸着时间,见顾清沅已经净手出来了,她这才说道:“沈琅自成亲以来我便与他寸步不离,他没机会偷。”
小侍女赶忙说道:“是,是好几日之前,那时候姑爷还没跟大小姐成婚。”
沈念卿愈发想笑,如此错漏百出的陷害,沈遇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在装傻?
她反问道:“金缕衣不是柳姨娘保管在后宅的吗,怎么沈琅一个外男也能碰到?”
柳氏突然被指到,她皱着眉头瞟了一眼沈明媚,似乎在说她愚蠢:“毕竟是表少爷,偶尔走动也是有的。”
沈念卿:“被偷好几日了,姨娘都没发现?”
柳氏强装镇定的说道:“金缕衣不适合经常见光,因此只要封条完好,妾身便不会打开。”
沈念卿:“今天正好心血来潮,打开了?”
柳氏:“礼单是一个月前就要呈到礼部的,妾身心头跳的厉害,许是老天要提醒妾身及时发现,避免沈家灾祸。”
沈念卿:“后宅男丁就那么几个,能去你院子里经常走动的——你儿子呢,去查了吗?”
柳氏听她提到自己的儿子脸色一下子变了:“沈念卿,我一直念在你无生母照拂不易多以对你诸多忍让,你怎能为了包庇外人污蔑自己的亲哥哥呢!”
沈念卿见她急了,她直接努了:“你骂我没母亲?”
柳氏发现自己口不择言赶忙跪下:“老爷,妾身爱子心切了,说错了话,请老爷责罚。”
“不关你的事。”沈遇发现了沈念卿的厉害,也不跟她饶舌,耐着性子等含碧。
人证上来之后,她自然无处辩驳。
很快,含碧很快便被带了进来,一进来她就扑在沈遇脚边痛哭:“老爷,老爷,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遇看着沈念卿:“含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含碧作势偷偷看沈念卿,一副害怕被报复的模样,沈明媚赶忙上前扶起她说道:“含碧别怕,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只是被逼迫的,父亲在这里会为你做主。”说着她得意的看向沈念卿:“不会有人敢在事后对你施加报复的!”
“是……”含碧似乎受到了鼓舞,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新婚夜的时候,大小姐发现沈琅偷盗了金缕衣,她想据为己有,可是沈琅不从,她便鞭打了沈琅一夜,您可以看看沈琅身上是否有鞭痕,便可断奴婢所言虚实。”
“啧,你这理由,还真是强行啊。”沈念卿皱眉看她:“含碧,你打小就跟着我了,我拿你当妹妹看待,你在我身边就像半个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你这般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