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不错,有钱有权也不管事,他多自在。”
一时安静,司徒礼话中带上几分严肃:“你现在这一切都是圣上给的,哪天圣上要是收回了怎么办?死丫头,再这么游戏人间不行!”
“想那么长远做什么。”她拔下一根草叼在嘴里,“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莫不是对我有意?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有夫之妇吧?”
乍地,刺眼的太阳打在她身上,司徒礼的面色背光里看不清晰,不过从他离去时的步伐可看出他气得不轻。
她重躺到地上,侧头注视不远处努力拖沙包的人,暗叹:一个个要是能有他这么听话就好了。
日头渐高,睡意袭来。
她没察觉到远处的人在她入睡那一刻霎时停下脚步,卸下肩上的粗麻绳,趁着四下无人,轻而易举地一手各提两个沙包往指定地方扔去。
武学馆的学子练完队列与阵法会有一个时辰左右的休息时间,再到大殿旁的和悦堂学习兵法谋略。
司徒礼到武学馆歇息不久,门外传来一阵起哄声。
“七皇子力气不小啊!”
“废话,这点力气怎么会没有?”
司徒礼抬眼,透过窗牖瞥见对面的房间门被打开,熟睡的女子被男子抱进房。
没有一点规矩,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毫无防备地被男子抱在怀里?
司徒礼正准备出门,步子又收回去。
顾柏舟好歹算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他算什么呢?
思忖间,对面房间投来一丝打量的目光。
男子眼里满是审视,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微皱的眉心透着一丝凌厉,浑身上下居然隐隐洋溢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场。
顾柏舟似乎哪里有些不同,和她说的不太一样。
司徒礼的思绪很快又被对江晚岑的胡思乱想所覆盖,意识到不对劲,快步将窗牖关上,像是要立刻合上冥冥中悄然开启的心门。
江晚岑醒来时,已然躺在容止堂的房里,丁香静静地侯在一旁。
“我怎么睡在这?”她起身,揉揉惺忪的双眼。
“郡主,七皇子送您回来,快要到和悦堂上课的时辰。”
江晚岑稍稍打理散乱的发髻,哈欠连天:“怎么样?”
丁香蹙眉:“事还顺利,只是硕风也一块下山。”
江晚岑挑眉,“所以?”
“他话真多,真烦。”
江晚岑轻笑出声:“那又什么办法,谁让我们夫妻俩孱弱不堪,只得麻烦你们,你就稍微忍忍。”
和悦堂。
江晚岑到时,苏慈生正在堂上讲书。
她弯腰,蹑手蹑脚地坐到最后一排,顾柏舟坐在她的斜上方。
伸出手戳一下他的后背,他依旧目视前方,没什么回应。
该不会又生气了?
她继续用右手食指戳他后背,忽地被他捉住指尖。
“做什么?”他压低声音问。
“谢谢。”
“什么?”他直起身子往后凑近,小幅度地回头。
她左顾右盼,窝起双手弯在嘴边:“谢谢送我回来,下次记得叫醒我。”
女子亮晶晶的杏仁眼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一对小酒窝均匀地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若隐若现,头顶一缕细碎的软发随着她的动作左摇右摆。
既清雅灵秀又娇俏可人。
顾柏舟抬头压住那一丝乱动的软发,喉咙有些干涩,眼底暗流涌动,终归于平静:“知道了。”
他只是轻轻一抚,掌心的温热瞬间传到她心间,她心湖的中央,莫名奇妙似被蜻蜓一点,一圈圈涟漪荡开来。
拨开他的手,她不悦道:“不要总是摸我的头发。”
陡然,堂前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咳,江晚岑你来,方才我们说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