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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姑娘出生商贾之家,加上不甚出门,难免敏感些。”她语重心长道,“我们与她交集也不会很深厚,以后若再碰见,还是语气温和些好。”
司徒礼目眦欲裂,难以置信地讥讽,“你都成亲了还管别人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和她那啥?”
她随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核桃朝他脑袋上砸过去,“闭上你的狗嘴!我喜欢看美人,不分男女。只要美貌令我赏心悦目,我都倍加珍惜。你有什么问题?”
司徒礼摸摸被砸得隐隐作痛的脑袋,嗫嚅:“疯婆子。”
“你说什么?说谁是疯婆子?”
“死丫头,疯婆子。”
“司徒礼,你今天找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闹成一团,顾柏舟驾马在后方徐徐跟上,思绪不禁飘远。
他直觉刚才乌兰珠的目光不太对劲。
此时,离开云泽山返回建京城的乌府马车上,小丫头的嘴叽叽喳喳个不停。
“公主,刚才那两个男子真是不知好歹。世家子弟又如何?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们怎么敢这么顶撞您?”
乌兰珠现今没了那副小女儿情态,眼里无悲无喜,夕阳的光影错落在她细秀的眉间,整个人身上是一种浑然天成乃至近乎冷漠的平静。
“刚才那里面有一位是江晚岑的夫君,七皇子顾柏舟。”
小丫头以为乌兰珠认可她的话,更加肆无忌惮,“呵!什么七皇子,母妃不过是个宫女,左不过一个从小近乎无父无母的病秧子,刚好攀上锦舒郡主这样一个浪□□子而已。王八配绿豆,真是看对眼了。”
啪地一声,马车里传来一声脆响。
小丫头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印,泫然欲泣。
乌兰珠霍然启唇,“下贱的丫头,若是再让我听见你乱嚼舌根子,我让你从此成哑巴。”
小丫头忙俯地请罪,“公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乌府的丫头终究比不过北邕宫里的。
顾柏舟那双眼睛太像当初在乌府中那名刺客的眼睛,她需进一步查证,若真是那样,晋朝皇族确实有点意思了。
云泽山顶八卦城。
硕风一个大男子捂着脸上通红的一个巴掌印,看到顾柏舟快要哭出声,见到江晚岑巴不得喊她祖师奶奶。
“主子,郡主,你们可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他要被丁香打到黄泉路上,之前陪同丁香查探消息时,丁香原本只限于掐他揪他。
可最近不小心被丁香发现,原来他就是现如今城内大热的话本作者。
丁香一看话本,觉得故事不爽,主角太憋屈,便要来揍他。
硕风怨气之深,委屈之重让江晚岑心下了然。
丁香气势汹汹前来,江晚岑问:“丁香,你别仗着硕风惯着你,你就天天欺负他!”
丁香委屈,“主子,我哪有欺负他?您不知道,他——”
对上硕风祈求的目光,丁香想到硕风的哀求。
硕风说,若他主子发现他写话本,还把他主子和她主子作为原型,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丁香为以后的话本自由默默咽下未出口的状词。
江晚岑叹口气,这两个活宝。
司徒礼一进八卦城,便被前来迎接的孙尧和二皇子顾梓辰拉走,没来及与江晚岑知会一声。
江晚岑喊上丁香先行走远,来到容止堂的卧房内。
见四下无人,小声问:“这次阁中谁发布的刺杀陆祁的悬赏?”
“主子,没您的号令,谁敢发布悬赏?”
江晚岑眉头微蹙,显得有些担忧,“那近日来屡次嫁祸给我们的人呢,查得可有眉目?”
“主子,据探子的描述,应该就是您之前形容的那个黑袍人。”
那人到底是谁?江晚岑愈发心气焦躁。
丁香继续说,“主子让我查的还有一事很蹊跷。太后宫中之前的那一批老人,无论宫女太监锦衣卫,凡是当时当值的,在出宫五年之内全部死亡,无一人幸免。”
江晚岑眼神蓦然一凉。
窗外,月光躲在云层中一直不肯出来,似乎要确保前天晚上的秘密藏好后才肯放出今夜的光芒。
顾柏舟房中,硕风满无表情地阐述,“主子让我们派去保护陆祁平安抵达扬州城的人已在路上。当年郡主父亲的事确实与太后有关,但不知怎么地宫中涉事人员已全部死亡。”
顾柏舟端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声音如深井无波,“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再探。”
“主子,与我们查同样事情的人还有一拨人,暂时未能查清对方的身份。”
“那悬赏令谁发出的?”
硕风:“回主子,是老宫主。”
顾柏舟溘然睁眼,“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