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顾柏舟一没牵手,二没亲吻,清清白白的,从哪里能踹出一个娃儿来?
况且,她与阿兄商量过,待解决完顾千羽便与顾柏舟和离。
婧平深吸一口气,慨叹,“本宫真期待。”
婧平的语气里莫名多丝惆怅,至于为何惆怅,江晚岑弄不明白。
婧平看出她的困惑,拉住她的手缓言道,“郡主莫怪,本宫只是对你一见如故,心生欢喜。”
婧平的目光在顾柏舟身上停顿一瞬,复又移开,那一眼中饱含无能为力的酸楚与怜悯。
顾柏舟蹙眉,生出不祥的预感,“皇姐,你有何话对我说?”
婧平摇头,“没有,只是希望你与郡主好好的。时辰不早,本宫不打扰你们雅兴,先行回宫。”
江晚岑与顾柏舟等人目送婧平登上华贵马车。
马车驶动,激起阵阵扬尘。
江晚岑发觉看不穿婧平公主,看不穿便代表有危险。可平心而论,她觉得婧平大公主没有恶意。
“京中传闻,大公主飞扬跋扈,看来是有人添油加醋了。”
顾梓辰听到她的感叹,须臾回复道,“婧平以前确实如郡主所言,然则最近我听宫里人说,江淮决堤的前天晚上婧平做了噩梦,一度被梦魇住,怎么都叫不醒。”
江晚岑由此联想到顾淮之最近也生了场大梦,方才在画舫上,顾淮之的脸色仍旧藏不住病态的苍白。
“加上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忌□□近,就算婧平阿姐跟着皇后娘娘天天诵经,也免不了想起伤心事。”顾柏舟接言。
这伤心事又得追溯回多年前,彼时皇后在生下婧平后,又生下一对双胞胎皇子,是为当时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举国上下皆言此为祥瑞。
皇上对当时两位皇子的宠爱与如今对淮之的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奈何好景不长,两位皇子在其三岁时被宫人发现双双溺死于后花园的莲花池中,不远处的亭子里婧平公主晕倒在地,额角也鲜血直流,旁边的一块石子上沾满血迹。
若说双生子离奇死亡本就蹊跷,可更为蹊跷的是,本事只是以罢免斩杀几个地位无关痛痒的臣子作结。
自那时起,醒来的婧平脾气乖戾,愈发嚣张跋扈。然而,无论婧平怎么闹,皇上都由着她。
这暗中秘辛,谁会说,谁又敢说得明白。
不过,别看晋武帝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仙成神的性子,年轻时的晋武帝行事果决,手段狠辣。
这宫中妃子失掉孩子的大有人在,就连舒贵妃当年圣宠至极时也流过孩子,舒贵妃流掉的那个孩子没能名正言顺占个顺位。司徒皇后的双生子倒占顺位至今。
晋武帝向来都说自己有七个儿子,却从不对外承认其中两个早已在三岁那年夭折。
江晚岑想,宫闱之事水真深。
婧平大公主一走,只剩下他们一行人面面相觑。
顾梓辰刚要招呼孙尧和司徒礼一块走,司徒礼脸色黑如煤炭,声音如暴雨砸到屋檐上,叮叮当当里透出急躁与快速,“别叫我,我不去。我累了,还不如回官衙继续操办围剿千音阁的事。”
顾柏舟闻此,眼神几不可察地转移到她的身上。
江晚岑猛然一惊,看着司徒礼试探地问,“司徒礼,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着急办这件事,难道真能将那什劳子江湖组织一网打尽,这么想去向皇上请功?”
司徒礼眉眼透出冷冽,眸光并不看向她,“千音阁组织偌大,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门心思地服务于千音阁。只要从小喽啰的弱点抓起,从小喽啰摸到中级组织的人,再从中级组织的人的弱点摸到上级组织的人,以此类推,总有一天会将其全数歼灭。”
司徒礼义愤填膺,越说越激动,像是要将脑中心头的不满与正义悉数倾泄出来。
江晚岑眉心拢了拢,“你确定做的是正义之事?我可听说千音阁暗中间接帮大理寺不少忙,许多腐败奸邪之徒做下伤天害理之事,而千音阁将许多证据扔到大理寺门口。”
“那又如何?皇上一言已出,我又哪里敢阳奉阴违?”司徒礼撇撇嘴,忽地眼中闪过一丝惶惑,“这组织与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为何偏帮它说话?”
“难道......你与千音阁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