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铁,却被 逼着向前跟着骑兵一起冲锋。 木兰连手中弓箭都握不稳了,她死死盯着那些和骑兵们一起冲过来的哭喊着的汉人,两军对垒,骑兵冲锋,哪有什么准头可言,马蹄一踏带走一条人命只是寻常,这些、这些…… 李广冷冰冰地道:“乱军之策,于我无用,等冲杀几轮,这些人也就死干净了,战场之上,不可有一丝一毫心软。” 这话其实是对木兰说的,木兰握紧手中的弓箭,嘴唇抿紧,她还没开口,卫青就道:“由我指挥,令兵,继续放箭。” 令兵没有片刻迟疑,打出旗语,指挥前排弓兵齐齐放箭。 李广抬手一箭自盔甲的眼缝中射中一名重骑兵,如一座铁山崩塌,宣告交战的开始。 木兰像一座雕像,愣愣地看着双方骑兵冲锋,弓手互射,箭雨伴随马蹄,将那些夹杂在战场上的汉家百姓一个个吞没,她的眼力太好了,以致于能看清那些人哭泣的脸,甚至战鼓重重之下,耳边似乎还能传来那凄凉的哭叫。 正如李广所说,前锋冲杀几轮之后,那些手无寸铁在骑兵马蹄下挣扎的百姓,还活着的就不多了,木兰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动静,直到被李广揪着衣领子,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 老将军愤怒如猛虎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巴掌打得木兰口角裂开,她嘴里全是血气,看着呆呆木木的,李广愤怒地吼道:“指挥你的兵!卫青小儿带人奔袭一天一夜,如今你还要让他们冲杀在前吗?” 李广指着那满地的鲜血狼藉,怒声喝道:“那是你我之罪吗?是匈奴人的!从沦为奴隶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没有命了!你是主将,担起责任来!指挥军队,杀敌!” 木兰死死盯着李广指的方向,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弓箭掷地,夺下那杆绣花将旗,向前策马冲杀,泣血嘶吼一声:“杀敌!” “杀敌!杀敌!杀敌!” “冲锋!冲锋!” “活捉伊稚斜!活捉伊稚斜!” 沉寂的大军之中忽然传来战鼓般的呼应声,将旗在前,大军在后,如一道霹雳点亮战局,撕裂战局,杀穿战局,冲入山谷。 匈奴骑兵经历了几轮冲锋,重骑兵失去战力,后方大量轻骑猝不及防正面遭遇木兰大军,一下子被冲散了阵型。 被远远丢在后面的卫青,喘了一口气,收拢同样疲惫不堪的兵员改换阵型,他压阵在后,一点点收割匈奴人的零散兵力。 李广毕竟年纪大了,马速没跟上,渐渐和卫青汇合一处,老将军揉了揉打得发疼的手,淡淡地道:“少年人经不住激将法,故此激他一场,倒是没想过激得这么凶。” 卫青看他一副想炫耀又不想叫人看出来他是在炫耀的样子,有些替他难受,沉默片刻,问道:“老将军,似乎是前锋?” 李广一滞,他是前锋,把将军激得冲锋在前也就罢了,这会儿人在后营,还和压阵的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