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从阿黎夫人那儿哄走了一些贵重首饰,这会儿 人去世了, 她阿娘竟然把东西翻出来要戴, 还美其名曰老太太没给她接生钱,就当抵了的。 花母不是没钱,但她把钱都锁在库房里,不肯为贵重首饰花销一文钱,从别人那儿弄来的,对她来说等于白捡的。 木兰眼前简直一阵阵发黑,她严厉地警告花母不可再犯,然后仔细翻查了阿娘的住处,把这些物品全部收走,然后从库房里又挑了些丝绸绢帛和几样像样的贵重礼物,带着人套了个车,来卫府赔礼。 原本把这事和知情的卫老夫人说一说,诚恳些赔礼道歉,也就罢了,但没想到府里客堂还有外客,木兰一时没法开口,难道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不光彩的事? 卫老夫人却是人老成精了,看出木兰不大想当着人表明来意,拉着她进到客堂里,也不提这个,只是对着女儿和那陈家幺娘一个劲儿地夸木兰。 “当初仲卿回来还跟我说呢,说在军中见着一个不错的小郎,就是可惜人家是征发兵,没能带回来,不然带着做个亲兵也是好的,谁想到呢?才过去两年,人家小郎已经跟他一样做将军啦!” 卫老夫人年纪已经大了,所以也不必避嫌,她亲热地拍了拍木兰的手,满是怜爱地道:“看看,这么可人疼的小郎哟,十七了还没成婚,府里连个姬妾都没有,是个立身正的,也不知道是谁家天仙儿,才能配得他。” 说这话时,老太太瞥了一眼端坐的陈幺娘,这美人儿嘴角带着淡淡微笑,却没有投来一个眼神,显然是不为所动。 陈幺娘看都不看木兰,心道,她有几条命跟公主抢男人?振武侯大胜归来,连天子的面儿都没见就进了公主府,把汝阴侯这正经丈夫打个半死,在公主府待了半夜才走,这消息早就在长安城街头巷尾传遍了。 卫老夫人说了这一大通话,没打动奔着卫青来的陈幺娘,反而把卫少儿说得心动得不行,掩口而笑,附和道:“就是呀,多讨人喜欢的郎君,我记得当初花郎刚来长安的时候,看我还看呆了呢!去病气得还跟他打了一架。” 她和陈掌闹得难看,对俊美且风度翩翩的男人都产生了一点偏见,反而就是这种无害的清秀少年让她看得顺眼,如果没有平阳公主这层关系,她早就下手了! 可不能下手,撩拨一下,叫这小郎君为她心动,时时想着她,就已经够叫她偷笑的了。 卫少儿的视线来得灼热,木兰记着要守礼节,垂着眼睛避开卫少儿,看起来反而有几分羞涩。 卫老夫人没防备卫少儿会开口,听了这话,瞪女儿一眼,卫少儿理了理发鬓,哼了一声,她是被纵惯了的。 木兰如坐针毡,她是来赔礼道歉的人,礼物已经送了,但还没道歉,总不能下回再来,可左边是老夫人拉着她夸,右边是卫少儿千娇百媚地说话,不远处还坐着个满脸微笑的陌生女客。 明明是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场景,但就是感觉很不对劲,春夏之交正是凉爽的时候,可她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这就是卫将军过的日子吗?那他过得有点难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