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你去国际学校。” “只要考过雅或托福，去国外读书会是很好的前途。” 顿了顿，“要是你考试比较吃力，妈妈会安排老师帮你补习。或者，去国外读语言班，适应一下。” 黎潼将她的心知道得一清楚。 无非是楚朱秀发现她掌握不了己，试着通过介入前途安排的手段，将她安置在国外，避开国内，以免对黎家产生负面影响。 将来要继承公司的黎漴早已过了叛逆期，不会做对黎家有害的行为。 幼听话顺从的黎娅是攀附父母、兄长的乖巧纤弱花，她更不会让黎家利益受损。 黎家四人，同舟共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某种意义上来说，黎潼也是其中一员。旁人视角来看，她如今赖于黎家的资产生存，倘若了什么大事，未来的生活条件定受影响。 当然，黎潼对此从无担忧。 她明确知道己有生存下去的资本——灵魂飘荡人世间那年得知的重要讯息，具有翻云覆雨的意义。 楚朱秀说完，心中惴惴，她期盼从黎潼口中得到认可的回答。 她将立刻安排关课程，尽快地让她远离国内。 短短一个月，妇人身心疲惫。 固然对亲生女儿饱受苦楚的长历心怀愧疚，楚朱秀更在乎的还是“黎家”。她不希望黎潼在外说任何对黎家形象无益的话，担惊受怕着她会不会冷不丁给她，给黎家一个蓄力暴击。 深夜时分，辗转反侧。 楚朱秀为黎潼与她似的容颜、不同于黎娅的童年历愀然不乐。 可她深知，己不能感情用事。 没有养在身边的亲生女儿，为她心口上一道抚摸起来刺痛的沉疴旧疤。 黎潼从楚朱秀闪烁的眼中，感受到她澎湃复杂的绪。 她起了兴致，靠着沙发，轻描淡道：“黎娅当年也是在国际高中读书？” 楚朱秀没料到她会问到黎娅。 一时间，神情怔怔。 很快，她轻声细语：“是呀，娅娅也是在国际高中读书。” “她怎么没国？”黎潼早就知道答案，上辈子她想要了解黎家，不惜耗费长时间打入上流圈子里某个姐妹团，和个女孩儿结识，算是泛泛之交。 其中一个女孩和黎娅是高中校友，曾语气不屑地说起过黎娅在高中时众星拱月的高调姿势，并嘲笑她高时听闻某国街头动乱。此彻底歇了前往异国学院进修的念头，选择听从母亲建议，留在国内。 果然，楚朱秀解释道：“她本来要去LD现舞蹈学院……刚好那段时间，现了点政治-动乱。” “娅娅有害怕了。” 黎潼意味深长地说：“她这胆啊。” 那可能是黎娅与“真假千金”豪八卦剥离牵扯的唯一机会。 前世今生，黎娅都在命运抉择点上主动放弃。 但凡黎娅选择在异国上大学，黎家都不会发现他们养了十年的女儿是别人家的。 黎娅在江艺大一军训时，中暑昏倒，楚朱秀十分担心，连夜约了全套检查。医院本不会主动提亲缘鉴定，只是命运玩笑，值班的某个护士念叨着刚追的一部都市肥皂剧，微有感慨地说起其中的狗血剧情——“孩子抱错”“身份互换”。 彼时，病床前的楚朱秀望着养了十八年的女儿。 某个瞬间，鬼使神差，她多选了个血检测项目，用以鉴定亲缘。 …… 楚朱秀似乎想到什么，她脸色微僵。 黎潼笑了。 她记得当初民警领她去高档酒店与亲生父母识前，告知她的前情过——“是你的亲生母亲主动与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做了亲缘鉴定，发现她不是己的亲生女儿。” 这才有联系十九年前的医院，报警调查孩子调换的真。 上辈子的黎潼，太渴望母爱。 当她得知是亲生母亲发现女儿抱错的真时，还未见面，就为楚朱秀徒添金光。 她是黎潼心中闪闪发亮的人，是那个愿意飞天而下的菩萨。 等到楚朱秀以丽动人、楚楚含泪的姿态现，黎潼连一秒都不需要，彻彻底底地跌入梦幻泡影、海市蜃楼般的母爱中。 直到多年后，她离开黎家。 她只问了楚朱秀一句话——“妈妈，在回来的这年里，你有一刻后悔过当初主动提亲缘鉴定吗？” 楚朱秀回以沉默。 黎潼得到答案。 …… 往事回忆，味如嚼蜡。 黎潼不关心楚朱秀此刻的表情，她注意力全放在面前的物理课程上，听着名师在黑板前清晰地讲解知识点。 她基础薄弱，需要长时间持之以恒的学习，才能将学科知识填补充实。 江华了解她的情况，特意去办公室找了其他科任老师，要来最基础的网课资料。 想要通过复读得到好绩，学生的制力、专注必不可少。 楚朱秀好半天才能说话。 “潼潼，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被黎潼的大脑隔绝，直到强调多次，她仰头看向她，眉宇不耐：“不。” “为什么不呢？”楚朱秀有点着急，她试着给她分析去国外读书的优劣——如果是普通正常的家庭，父母愿意提供资金给孩子读书，那必定于对孩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