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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声音清醒,在昏昏沉沉的背景音乐声里更显得难得:
“这里是……”
“到母舰来。”
诺曼省去了所有开场白,如此吩咐道:“我刚刚看了‘她’的思维,做了临时修补。这方面你比我在行。”
对方答应了。音乐声稍远一些过后,她又说道:
“那么说火条麻和你……”
“火条麻没有和我商量过。这件事是他一手谋划的。真是好报应。”
“诺曼。”
她加重了语气:“我知道那血蜜是怎么来的。你在说谎。而且你确实在拿她冒险。不管怎样,好好对她,好吗?如果她一定要被谁利用,那至少她可以活的开心一些。”
“适度的刺激不叫冒险,叫探索。你检查一下她的大脑就知道了。”
诺曼转回正题:“母舰上毛虫太多。最好找几个同伴一起过来。”
“知道。”
两人就此挂断。
他又看了会风景,回驾驶室的路上,卫兵来报告说有囚犯想见他。
“哦?”
他脚步未停:
“那只毛虫?还是蝴蝶?”
“毛虫。”
“告诉他安分待着。”
诺曼嘲笑道:
“他的主人嘱咐我好好照顾他。也别想着自杀。不然我会救活他了之后再杀他一次。”
地图上显示有了新的起火点,需要查看。去处理的中途,他去看了一眼应该已经睡着的奥黛尔。
不,她没睡着。她只是坐在床上努力地睁大眼睛瞪着标本看,和自己的困意间歇性搏斗。每次昏昏沉沉闭眼几秒钟后,额头碰到膝盖时,她立马抬头看看四周,似乎在对抗隐形的危险生物。
有好几次,她转头望向观察窗,眼睛一眨不眨,黑色瞳孔仿佛能牵引人的水下暗流。
不过她大概什么也看不见。这窗户是单向的。
他笑着笑着,看她还在坚持只睡几秒就惊醒的策略,停下笑容,沉默地又站了一会。
他好奇在她眼里,整个世界是不是都充满了邪恶生物,随时准备在黑暗中变脸,教训她不要太相信陌生环境。
因为他在军事基地的第一个晚上就是这么想的。
最终,他走进房间。她的眼神瞬间被点亮。他顿时什么也说不出,只想到了那天的夜晚,自己和她的心跳声。
压抑住那一股冲动之后,面对她变得容易了。
“你在干什么?”
他装作不耐烦道:“算了。和我一起来驾驶室好了。免得你一个人在这里用悬浮椅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