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务缠身,想要留你再多喝一杯茶都不行。”奶奶和蔼笑道,“正巧今日我略备了一些粗茶淡饭,没有什么能够招待你。扉间君如果不急着离开的话,就坐下一起用吧?”
扉间本想推辞,察觉到她停留在自己的目光才改变了主意。“既然如此,那便多谢您的款待,我就不客气了!”
“那就好了。铃兰你去帮扉间君添双碗筷过来。”
“是。”
铃兰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多虑了。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鹿,察言观色,深思熟虑都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这里已不再是动荡不安的水之国,或许要改一改她的敏感。
她将盛好的米饭放在扉间面前,自己坐在奶奶的左手下面,与他相对的位置上。
“扉间君请不要客气。最近工作很忙吧?”
扉间道过谢。“如您所说。最近任务有些紧密,加上我兄长那边,有许多要商谈的事情,所以无法抽身。”
奶奶似乎在回想着他的名字,“是柱间君吧?”
“是的,因为订婚的事宜比较琐碎。”
“订婚?”这倒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那要恭喜柱间君了!不知与柱间君有婚姻之约的是哪家小姐?”
很快就会传遍忍界的消息,已无保密的必要。“未来兄嫂是涡之国的公主,千手与漩涡原本也是远方的血亲。”
听起来属实是一段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佳话。然而,这颗喜糖化在她的味蕾上却是复杂的滋味。
饭后,铃兰主动到厨房洗碗,正好免去为他们闲话家常带来不便。虽然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热衷于家长里短的样子。
洗过碗,铃兰开始整理起出发要准备的衣物。南贺川距离木之国的路程不算很远,况且她是流浪长大的人,早已习惯随遇而安,所要带的物品不多。
套叠放的月白色浴衣,让铃兰暂且停下了动作。上次见到他时,她所穿的也是这一套。
铃兰记不清这是今天里,第几次想起斑来。她离开前,似乎也该要和他打个招呼。
可是,他又会不会在意呢?
房间的门敞着,扉间见她对着一套衣服出神,卸去了脂粉,虽然眉眼间仍是化不开的清冷,与他们初次相见的那一幕相比,就像清纯与艳丽,两支极端的玫瑰。
直到听见敲门声,铃兰才回过神来。
“你要出门吗?”
“恩。你等我一下。”铃兰走到桌前。
“见到猿飞了吗?”
“我就是想说这件事。”她拿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赚到的五分之一,它应该是属于你的。”
“不必谢我。”他并没有去接。“我什么都没做,生意得以谈成是你自己的实力。”
“……你不是嫌少吧?”
“无论多少,我都无权坐享其成。”
“你不收下的话,会令我很过意不去。”铃兰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感觉。尽管由于奶奶亲属的缘故,她对扉间已消除了部分芥蒂,但他仍是自己心扉以外的人。可是男女有别,她又不便执手硬塞过去。
扉间换了个话题。“你从小到大,一直居住在水之国吗?”
“水之国也算是我的第二家乡吧?我也不知道我原来所待的地方是哪里,反正后来坐上船到了水之国。”
“那你的家人呢?”
“我说过了,从我有记忆起,就没有家人。”铃兰没有多谈的兴趣,她道。“我还有东西要收拾,不过还是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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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铃兰还是决定支会斑一声。
她写了一张纸条,内容只有一行,只说她要去往木之国几天,没有赘叙原由也没有勿念。
没想到忍猫竟还带回了回信,刚劲张扬的字迹同样只有一行,她似乎可以想象到斑命令的口吻——今晚铺子打烊后,留在原地等他。
铺子打烊后,铃兰让阿猫先走了。整理的活计让一个人的等待变得不那么枯燥寂寥。不多时间,她便透过窗子看到了踏过别人屋檐,披星戴月而来的斑,在月光里烙下了一个飞扬桀骜的身影,让人久久不愿回过眸来。
她还眷恋这窗外,转眼间他挺拔的身形已清晰的出现在了铺子里。
“你的衣服……”铃兰这才看清。一向干净整洁的长衫,衣袖上破损了一大块,好在他的小臂看起来完整无恙。“不会是为了来见我,而特意修剪的吧?”
“是泉奈的新术。”兄弟团的修行刚刚结束,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斑就直接赶来了。凌厉的黑发上还淌着透明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水。“你吃过晚饭没有?”
“奶奶应该留了饭给我。”青青涩涩的宁静让他们都有些拘谨。
“那我送你回去吧。”
在回去之前,铃兰伸出绢帕,拭去了滴淌在他面上的汗滴。“恩,走吧。”
像寻常的情侣一样,斑牵起她的手。凉凉的体温柔化在他炽热粗糙的掌心,令他们心中一悸。
斑提及他的来意,“为何忽然要去木之国?何时走,何时回来?”
“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之前也提到过的。我约了后天早上的马车,到了那边见到由衣之后就回来,毕竟我也不是很放心奶奶和铺子。”
斑隐约回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就没有其他让你挂记了吗?”
“其他人嘛?”在斑暗暗施力的‘提醒’下,铃兰若有所思的道,“似乎都已有很多人挂记,不需要再多我一个了。”
“木、火、林,三国最近一直斗的如火如荼,不是很太平,多余的地方不要乱走。你先拿着这些,明天再把地图给你,我会在上面把路线标注好。”斑还问了由衣伯父家的位置,出门在外银两总是能够解决很多麻烦。
铃兰拒绝斑的资助,“地图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在她的坚定下,斑也没有再勉强。他道,“新的任务开始了,后天我也要出发了。”
“去哪?”铃兰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失言。继而说道,“我随口一说而已,你不必回答。”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