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忤逆了父亲的意思,他还是想要告诉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他们泉下有知,这一生,有资格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就是她了。
从后殿出来时,刚才还是清风送爽的天气,忽然黯淡下来。不知从哪飘来了一群厚厚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南贺川,仿佛积压着一场密雨。铃兰仰头瞧着风起云涌的天色,也不知这场风雨要下到何时,后天能否丽日晴空?
斑告诉她,有关婚礼的繁文末节都安排妥当。他顿了顿说,“叫你出来还有件事,需要问一问你的意见。”
这倒引起了铃兰的好奇,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宇智波斑,何时需要征询她一个小女子的意见。“这天气果然有些奇怪哦?”
斑斜睨她一眼,难得没有反唇相讥。“就在昨日早上,我接到一份委托,来自你熟悉的水之国。”
他讲述了来龙去脉,简单说就是发生在父子之间的一场政||变。
“大名察觉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他传出这封信来向我求助。我已经回书答应了。”斑斟酌字句的同时,留意着她面色的变化。尽管再怎样温和的字句,都掩盖不了令人失望的事实,况且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含蓄。
他的决定一点也不出人意表,非常符合宇智波斑的选择。铃兰没有当即勃然变色,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悲喜。平时不能守约,放她鸽子也就算了。现在临近婚期,他才说要走,就连他们大婚的日子都要一让再让。
“你也知道,从这里到水之国单程都要花费五天以上,通往那里的仅有一条最危险的水路。沿途皆是茫茫汪洋,一旦赶上风浪,亦或有敌人追击都会延迟,甚至无法到底目的地。假如这不是一个圈套的话,我们的对手漩涡一族占据地理优势。此事宜早不宜迟,宇智波若不提早一步,就会他们捷足先登。所以,新年……也就是元日那天,天黑之前我就要率领族人出发。”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要告诉我,婚礼取消了吗?”
“谁说要取消!”他一面否决着,好像自己迫不及待,很想结婚的想法,不由提高了音量。
斑知道自己现在的话很不厚道,她又是怎样的心凉。他们的婚礼在即,近期指名斑参加的任务,他已经推了不少。但是事关未来与千手一族决一雌雄,斑经过了思量,还是作出了更利于宇智波一族的选择。
“婚是必定要结的!”斑从来没哄过什么人。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比柱间的树界降诞还令他束手无策。
他让自己放缓声线说,像在哄一只闹别扭的猫。“我刚才说过了,出发的时间定在傍晚前,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婚礼仪式。宴席的问题倒是可以放一放。只不过,那天晚上要你一个渡过实在不大合适。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把婚礼往后推延一个月。”
斑抬手捧上铃兰两颊,摩挲着指腹下细滑的肌肤,向她保证说。“尽管不知道这场闹剧究竟要上演到何时才会落幕,但是我向你保证,最迟二月中旬以前,我一定回来。”
“新年的婚期也是你决定的吧?况且,水之国的美人可是不在少数呢。回来的时候,女主角说不定就变成了玫瑰百合麻薯羊羹……”
“开什么玩笑?我不会再结第二次婚了。”斑义正言辞说。“不然,又要再重新准备一次,岂不是要累坏我弟弟了?”
虽然懂他拐弯抹角的心意,铃兰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没有人夸奖过你,坏点子学得特别快吗?”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涡潮村这个地方。”收起玩笑,斑揽过铃兰的双肩,这次当真语重心长的说。“住在那里的人,他们身体内有一种特殊的查克拉,这种查克拉有时会爆发出惊人而特殊的力量,并且生命力旺盛。最重要的是柱间的妻子,就是漩涡一族首领的长女。也许你会想说,放弃这一次,还会有许多将来。但是,那他们终究是宇智波一族的隐患。我不抢先削去千手一族的羽翼,他们就会对我的族人出手。总得有人先下地狱。所以,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明白吗?”
看来不管哪里,都不乏这种血淋淋的剧目。战争从不会给人阖家团圆的时间。
铃兰心里已经偷偷原谅了他。从泉奈口中得知,原来本月24日,还是斑的生日。
思来想去,她总算准备好了礼物。不曾想临近一个星期前,斑又去了邻国。回到南贺川已是26日,晚了两天。本来倒也不算太迟,勉强可以补过,却又进入了不能见面的婚礼倒计时。
没有送出的礼物直接省到了来年。斑就是这样,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宇智波这个家族里,连自己都怠慢的人,她这种消遣调剂品,还有何可争较的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需要动得脑筋便越多。
斑以为铃兰还在怄气,正想说些什么,只见她回过头来说道。“我只要做好你背后的那个女人就好了。”
“不管是早是晚,我只要坚持最初的约定。”
她终于给了他一个笑颜。尽管斑这张曼陀罗一样,漂亮却又身兼剧毒的嘴上,永远不会说出暖人动听的话,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感谢她。除了弟弟,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摆出不高兴的臭脸,他只会让人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不高兴」。不过结婚而已,不结便罢。
斑当然不可能忌惮一个毫无战力可言的女人,他只是希望她能开心。
他的眼神在斑不自知间出卖了他,铃兰又觉得好笑。换做任何一个人,她都要质疑他对自己究竟有几分诚意。
唯独因为是斑,他确是一个可以为了江山,抛弃美人的骁勇雄豪。她甚至有些庆幸送信的人,不是在他们的婚礼举行到一半时出现。否则,他还不是一样要丢下她,去驰骋疆场。
“确实有点残忍呢你……不过罢了。”谁让他就是一个不安于平庸的男人。铃兰说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这个族长夫人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会有精神补偿的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铃兰随口说说,斑倒认真起来。凡是给予她的回答,从来没有敷衍。
她要补上自己的遗憾。“我要你喂我吃年糕汤,还想看亲爱的你跳扇子舞!”
“你敢欣赏吗?”
“为什么不敢呢,我都没有要求你真空跳?”
她懂得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