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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2 / 3)

手中捏着一张黑红相间的小卡片慌慌张张地走向正在主厅接受采访的斑目。两人神秘地嘀咕几句,工作人员匆匆离去,斑目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如果此时有参观者恰巧结束了观览离开展厅,就会发现地上散落着不少与那位工作人员手中如出一辙的卡片。再假设他们的好奇心起,将其拾起查看,便会知道那是一封预告信。

署名是心之怪盗团,预告的对象则是一位“才能枯竭、虚有其表的大罪人”——斑目一流斋。

“这样就可以了吧?”确认斑目已经读过预告信,祐介回到几位同伴身边。

“秘宝肯定已经出现了。”躲在书包中的黑猫悄悄探出头,“‘行动’是一次定胜负的,你们都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吧?”

莲不经意地朝祈瞟了一眼,却见她的眼神越过几人笔直地眺向展厅的某个角落,那幅《山中小景》所在的方向。她置于身前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微不可见地颤抖。

“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身体的的确确在发颤,不过祈的声线照旧是如寻常那般不见波澜,“只是在兴奋而已。”

预告信的用途除了让秘宝显形之外,同样还提升了殿堂内部的警戒度。所有担任安保的阴影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风吹草动。可惜这对早已确认过潜入路线的众人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轻松地绕过所有守备,顺利地潜入目的地。确认分组行动的成员后,秘宝盗取作战正式开始。

计划的前半部分看似进行地尤为顺利。可当他们在中庭打开包裹在秘宝之外的布巾,发现那竟也是一副可笑的赝品时,便意识到之前的“看似顺利”不过都是敌人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阴影斑目大笑着出现,利用中庭的机关将众人围困其中。恐怕他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不但向众人展示了秘宝的真正模样——就是祐介心心念念的那副斑目的出道作《小百合》,那本是祐介母亲表达初为人母心情的自画像,却被斑目侵占涂改,成了他所谓的“代表作”——甚至还吐露了为了占有这幅作品,在祐介母亲发病时见死不救的事实。

曾经的祐介就是为了这幅画及其所代表的斑目的名誉与同级生发生激烈的争执,但如今真相揭露,他心中仅存一点对斑目的尊重与执念都成了个愚不可及的笑话。

“不是很好吗?”忽然,祐介听到从身边的少女口中传来低声轻语。她已然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镰刃在金光闪闪的庭院中舞出一朵雪亮的银花,“这样就可以抛却心底的最后一丝迷茫了吧?”

祈一直以来都清楚地知晓祐介的立场与她截然不同。她是完完全全被害者的亲属,但祐介心中还担着一份来自斑目的养育之情与知遇之恩。幸好此时此刻不会说谎的阴影撕破了余下这层虚伪的面具,所谓“恩情”到头来不过是“利用”二字,亦是让祐介丢开了仅剩不多,但依旧藏于内心的那丝顾忌。

一场恶战终是不可避免。阴影斑目在叫嚣中褪去伪装成人类的外皮。分别绘着两只眼睛,鼻子与嘴,且包装在精美画框中的四幅画作,滑稽可笑地组成了斑目那张伪善的脸孔。但那副外观也具有其特殊之处——每个部分的优势与弱点各不相同,刚开始众人不知其中的规律,毫无章法地胡乱攻击,反倒吃了一番苦头。

好在前几次攻击都不是徒劳无功,一次次的试探使得众人迅速总结出了不同画幅的弱项,随后在Joker的指挥下,其他几人针对弱点进行各个击破。

阴影斑目摔倒在地的模样像是某种失去了遮蔽的软体动物,他无力地往后挪动着身躯试图躲避祐介的靠近,偏偏手中却还是固执地攥紧了那副不属于他的《小百合》。

“没有人懂真正的艺术,他们只不过是看重外包装的‘虚名’罢了,这个世界的道理就是这样,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呀……”

祐介没有理会他的狡辩,强硬地从他手中把《小百合》夺了回来。那是他真正为之倾慕的艺术,不该再继续受到这双被金钱污染的双手的玷污。

“回到现实去,坦白迄今为止犯下的一切罪行!”他冷冷地俯瞰着斑目的阴影。

阴影斑目畏缩地看着他,“你们,不会杀我,不会杀我的吧……”说着,他的眼神胡乱漂移着,仿佛在寻找一个看不见的对象。

“哈?什么意思?”他动作的幅度太过明显,引得龙司也跟着他四周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见。

“那个,”斑目蜷缩着身体,小声地说道,“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家伙……”

黑色的面具?斑目的用词似乎在暗示着,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能够自由穿行在现实与认知世界的人类。

可惜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继续盘问阴影斑目关于“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的细节了,秘宝已经到手,欲望的宫殿随之开始坍塌。

一阵兵荒马乱,他们坐着摩尔加纳变身的汽车逃出了美术馆。回过神时,几人就站在属于斑目的那幢“茅屋”门外。那幢屋子看上去还是那般破旧,认知世界中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

但祐介手中多出的画证明了曾经发生的一切。祈打开手机中的APP,再度输入“美术馆”后,机械合成的女声发出冰冷的提示:“目标地点已消失。”

几个高中生特意在斑目家门口杵着的确是有些引人注目。于是众人原路返回帝急大厦。祐介一直捧着手中的画在细看,似乎沉浸在母亲的这幅作品带给他的温柔之中。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仅此一幅”的真品,恐怕是无法得到社会的承认了。不过无论是祐介,或是祐介的母亲,应该都不会在意这些无聊的虚名。

“这样,就是结束了吗?”祈注视着窗外的夕阳。从高处往下看的景象一如既往,车队和人流交错穿行,热闹非凡的东京市区反倒让她有一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姑且算是吧,”大剌剌坐在地上的不良少年掰开汽水罐的拉环,狠狠饮了一口后发出爽快的感叹,“接下来只要等待斑目的悔改就可以了。”

“要等多久?”祈收回眼神。她试图平静地发问,但还是从自己的语气中听出几份难掩的急迫。

“这个很难说……”杏不确定地回答,“上一回我们就等了十天左右,才等到鸭志田在晨会上谢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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