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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箱子扔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反正也没多少东西。”祈回道。在双手得到解放后,她习惯性地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坐上了副驾的位置。

很快男人也跟着上了车。不过他没有立刻发动,而是在一旁的车门储物格里摸索了一阵,“拿着。”他把从中摸出的一根棒棒糖塞进了祈的手里。

祈无奈地看着手里的糖果,“我不是小孩子了……”她颇有异议地嘟囔着。

男人听见了她的小声抱怨,却是不以为意地爽朗一笑,“在我眼里小祈你永远都只是个小孩子啊。”

祈盯着棒棒糖看了一阵,最后还是妥协一般剥开了糖纸。

还记得她第一天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她这位名义上的舅舅就给她塞了一根棒棒糖——他似乎一直是主观地坚信着糖果是能有效拉近与小孩子之间距离的最佳武器。之后她独自去了东京读书,但每回假期返乡,朔太郎舅舅还是会给她不同口味的糖果。这逐渐就演成了她回来后的必经步骤。

把糖果放进嘴里,带着微酸的甜味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嗯,这次是青苹果味的。

望月朔太郎也跟着拆了一根棒棒糖。他叼着糖果点燃发动机。小面包车缓缓启动,开始往镇子的方向行驶。

祈注视着窗外广阔的田野与起伏的山峦。自她十一岁初次来到这个小镇时车窗外就是这样的风景,如今六年过去,时间仿佛都遗忘了这里,没有在此留下丝毫改变的痕迹。

“阿朔,”她口中含着糖果,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突然把车换了?”

“啊,你说这个?”朔太郎说着,玩笑般按响了小面包车的喇叭。小车在空旷的马路中央“嘟嘟”叫了两声,仿佛是在以此向她作出自我介绍,“之前那辆太小了,要是你的朋友们来可坐不下那么多人。”

“咯吱”一声,口中的糖果不慎被祈咬成两半。“就因为这个?”她难以置信地问,“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怎么会呢?”朔太郎一边驾驶,一边兴致盎然地说道,“难得小祈有了愿意来玩的朋友,肯定要重视一点才对嘛。”

他本是打算对此喜滋滋地调侃一番,不想话说完后身旁许久都没有传来答复。朔太郎忍不住偷偷往旁侧飞快地瞟了眼,却发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孩低垂着眼,她原本稍显悠闲的坐姿也在不知不觉中又恢复了最初僵硬板直的样子。

“谢谢,舅舅。”然后他听到然后他听到祈礼貌的致谢。

这颇具距离感的回应令朔太郎顿感无奈。“想什么呢,”他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道,“那辆车早就该换了,这次也不过是托你朋友的福。”

“嗯。”祈轻轻地应了声。

被咬碎的半颗糖果仍滚在舌尖,甜味层层叠加起来,腻得口腔里微微发麻。

她知道是自己的态度让朔太郎感到了为难这才用上了这般借口,可是……或许是因为她从记事起就知道是望月一家收养了她,即便她向来都是发自心底地对这家人抱有感激,却也始终无法像对待真正的亲人那般去亲近他们。

就连“阿朔”这个看似亲昵的称呼,也是因为朔太郎的不懈坚持才让她别扭地改了口。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幸好这时祈的手机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响起的提示音像是在滞闷的环境中撕破了一个缺口,散去了这片凝重的空气。

祈低头查看聊天软件,发现竟是明智给她发来的讯息。

[明智:已经到家了吗?]

[祈:嗯]

[明智:抱歉,我太忙了没法来送你]

[祈:没关系]

[祈:前辈专注工作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

[明智:哈哈]

[明智:要是怪盗和骇客都能像你这样体谅我就好了~]

体谅吗……

祈蓦得有些愧疚——倒不是以怪盗的身份对明智的。

她看了眼身旁的朔太郎,对方似乎仍在专心于驾驶,只是其注意力过于集中的表现就差把“我一点都不好奇”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是我朋友。”她收起手机,小声地向自己的舅舅坦白。

“是男……”朔太郎的双眼依旧笔直地瞪着前方,只不过他在纠结地搜刮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时的表情微妙地显得有些狰狞,“不对,是这次会来我们家‘玩’的朋友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祈忍不住又想叹气,半分钟前的滋生出的那些歉意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阿朔,你想得太多了。”

小面包车停在一幢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楼前。朔太郎下了车,又帮祈把她的行李从后备箱中搬了出来,“就先这样吧。”他把行李箱拉到院子门口,后果断回身上了车。

“不一起进去吗?”祈站在一旁不解地问。

“店还没关呢。我走前拜托小西家那小子帮我看着。”

望月家是本地人,自从祈(名义上)的曾祖父那辈时起,就开始经营一间名为“四目内堂”的书店。如今朔太郎继承了这家老店,平日里他就是独自一个住在了书屋的二楼。

朔太郎埋头系安全带,抬眼就见祈抓着行李箱拉杆依然杵在原地。“不过我会来吃晚饭的,帮我和姐姐打声招呼啊!”他对祈挥了挥手,脚下利落地踩了油门。黑色的小面包车猛地蹿了出去,在街道尽头灵活地拐了个弯,消失在了祈的视野里。

这个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大多数时候却还是风风火火地像个未成年,

目送着朔太郎的车离开,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祈?”

出现在门后的是一位体态瘦削的中年妇人,她的五官与刚离开的朔太郎有着七成相似,只不过因病容而略显憔悴。且现今分明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夏日,可她的肩上却还是拢着一件厚重的毛线披肩。

“妈妈?”见她出现,祈拽起行李箱快步向她走去,“你怎么出来了?”

望月满微微一笑,那张常年被病痛折磨而略显苍白的面容在笑容的点缀下多了一分生气,“我在客厅里好像听见了阿朔的声音,就在想你是不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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