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娘,你快说句话啊。”葛氏见唐娣闷不作声的模样,登时急得火冒三丈,但碍于陈密致在场她不敢闹,只能伸手去拽唐娣,大声喝道,“你聋了是不是,快向大人解释你爹是无辜的啊。”
唐天赐也对着唐娣小声骂道:“你这贱人哑巴了?快说话啊。”
“唐娣,为何不说话?”陈密致质问道。
唐娣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摆,若有所思了良久,她猛地抬头看向陈密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回大人,昨日……”
葛氏与唐柱神情期待地看着唐娣。
“昨日民女的爹唐柱,因民女的弟弟唐天赐要成亲,但家中贫困,便要将民女卖给别人做妾,之后不许民女继续读书,民女不肯,他就大闹思勤堂,强迫民女回家,这时季先生她拦住了他,他后来乘人不备掏出匕首刺向季先生,所幸曹郎君突然出现替季先生档了刀。”唐娣毫不犹豫地说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老天爷就下一道雷劈死民女。”
唐娣这一番话,在场的众人皆是愣住了。
葛氏率先反应了过来,她气得扑过来就要打唐娣,她怒目横眉道:“你这个贱丫头,你究竟在说什么?他可是你爹,你要害死他不成?快跟大人说你方才说的都是假的!”
“放肆!”陈密致不敢置信地拿起惊堂木拍案,他吼了一声。
惊堂木发出巨大的声响,满堂皆惊。
堂内的衙役见葛氏竟然敢在公堂上闹,登时走上去将葛氏从唐娣的身上拽了下来,将她按住在地上。
“放肆!反了天了!”陈密致怒视着葛氏,骂道,“大胆刁妇,竟敢大闹公堂!”
葛氏气得喘着粗气,她恨恨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唐娣。
唐娣慢慢坐起,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她回头看向葛氏,竟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葛氏见唐娣挑衅她,愤怒地面红耳赤,她拼命地挣扎,却无果,嘴里不甘地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大义灭亲,他可是你爹,你不孝!”
“回大人。”唐娣回过头看向陈密致,神情平静地说道,“民女只因身为女儿身,他们平日便对民女动辄打骂,昨日民女刚回家,民女的弟弟唐天赐对民女拳脚相向,之后更是将民女绑起来锁在柴房里,要将民女卖掉。”
说罢,唐娣揭开袖子,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
季蕴见状登时吸了一口气,只见唐娣的手臂伤痕交错,臂上有新的伤痕,有一些则是结了疤痕,瞧着十分可怖。
现下形势明朗,陈密致见的确是证据确凿,他也不好继续在鸡蛋里挑骨头,便只好无奈地撇了撇嘴。
“大人,如今可算证据确凿?”曹殊掀起眼帘,目光扫向坐于高座的陈密致,他轻声地问。
“大胆唐柱,不仅藐视本朝律法,禁止女儿读书,还心生歹意刺杀季娘子,罪加一等,现下本官便下令将你打三十大板,收押入狱。”陈密致一锤定音。
“大人,饶命啊,大人。”唐柱一怔,哭着乞求道。
衙役们得了命令,将唐柱押解下去,绑在了堂外的凳子上,拿起板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体上。
唐柱疼得面目狰狞,不停地哀嚎着:“大人,饶命啊,大人……”
葛氏见唐柱这副惨状,立时吓得呆若木鸡,身体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葛翠与唐天赐,今日藐视公堂,各打二十大板。”陈密致顿了许久道。
陈密致言罢,葛氏与唐天赐便被衙役们带到堂外,同唐柱一样绑在了长凳子上。
衙役们拿起板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们的身上,葛氏疼得五官皱着一起,嘴里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唐天赐疼得肥胖的身体不停地扭曲着,不一会儿就受不得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