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橙挣扎:“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听完呢。”
莫清歌不理她,只管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云橙心中发慌,身上发冷,带着一肚子谜团,又一溜烟被莫清歌拽回了屋子。
还了披风,留下了金钥匙,目送着莫清歌消失在走廊尽头,云橙站在自己门口朝里看,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勇气。
片刻之后,云橙敲开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脸上带着甜笑:“红袖姐姐,我……我有点害怕,想跟你一起睡。”
红袖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她抱的被子,点了点头。
第二日白天,一天无事。
不论是小侯爷,还是莫清歌,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云橙与江河三餐饮食都被安排的很好,就是二人相对,无聊发闷。
云橙心急打听老侯爷的旧事,江河知道的也不比云橙多,还都是昨晚莫清歌告诉他的。
才来了一天不到,云橙深恨自己自来熟的本事发挥不出来,总不好拉着人家的家仆直接问,你家老爷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诅咒,又被鬼了索命。
好容易盼到了傍晚,一个中年精干男子敲响了云橙的房门,说是奉莫大人之命,护送云橙江河二人进城。
云橙见那人一身常服,刚露出些微怀疑之色,那人马上拿出腰牌,果是京城来的锦衣卫,名叫金章,还是个千户之职。
于是三人一同下山,换了侯府的马车奔向金陵城。
江河还是闷葫芦本色,一言不发,云橙一路上与金章谈谈讲讲,一散愁闷之气。
那金章言谈之间十分机变,比凌风还胜几分,在锦衣卫当差多年,只因出身寒微,新近才升了千户之职,跟了莫清歌办差。
二人正谈得高兴,马车忽然停住,金章撩开马车帘子看一看,笑着对她说:“我们到了。”
云橙五识六感天生均比常人灵敏,虽然一直在与金章谈讲,鼻端早就闻到越来越近的水气,越来越浓的脂粉气,越来越诱人的酒香菜香,此刻更是按耐不住,立时跳下车,只见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出现在眼前,河上大小船只遍布,端的是描金绘彩,雕梁画栋。
云橙陶醉地深深吸一口气,半闭上双眼。水气、脂粉气、酒菜香气在融融夜风之中吹送,还隐隐带着晚香玉的花香,混成一股难以言说的美妙香气,更兼耳边欢声不断,笑语如铃,河上繁华,胜似岸上。
这便是名动四海的秦淮河了。
金章在云橙身后催一句:“我们上船。”三人登上等在岸边的一艘小艇。
小艇上已经坐了三人,除了划船的两个舟子,便是莫清歌,正坐在船头观赏风景。
这是云橙第一次看见他换上文人装扮,一身淡青色府绸长衫,头发用发带简单束起,手里还拿了把折扇,衬着俊秀眉眼,闲雅气度,真如富贵人家的读书公子,分明一个闺秀千金们的春闺梦里人。
看到云橙呆望着他,他一皱眉头,拿折扇往前面一指:“别看我,看看风景,一天之中,只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