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我扫视着这些伙计和打手。这些人中,并没有半年前被天狗从大街上招揽来的那十几个混混,很明显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人心浮动,那十几个人被赶出了赌坊。
“是这样的,大伙忙了一年了,我心想着,让大伙放松放松,就今天一天,明天咱继续开张,呵呵呵呵……”
“这话,你自己信吗?”
“公子,你看。”天狗在我们说话时,已经上楼找来了这十几天的赌坊账目出入账本,上面有一大笔钱不知去向,估计是看到连嵇康和吕安都栽在吕巽手上,我又十几天不归,想必在吕巽不断派人扰闹后,赌坊又认回了从前的东家,还有一笔钱是送给了当地的县官。这个县官倒是两边都不得罪,吕巽和赌坊双重油水,一个都不放过,照单全收,只当我死了吗?好你个官官相护,官民勾结啊!
“拿下!”天狗本就随时待命,一声令下,那胖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已成阶下之囚。
“把他送交官府。”我左手负于身后,转身扫视众人,“至于其他人,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待我重新回来,我不希望再看到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我大步出了赌坊。
早晨的时候,路上的积雪还没有清扫干净,现在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也是时候让这儿的人知道,我女娃不是好惹的!
上车前,天狗问道:“主人,那他?”这么胖,塞在哪儿啊?
“拿根绳子,把他绑在马车后面。”
“是。”天狗照做,然后和车夫一左一右驾着马车向县衙飞奔而去。有它在,这马车肯定不会颠簸,但后面那个四肢迟顿的胖子,这一路上,就可想而知了。
铚县官衙,大堂,
“吵吵吵,吵什么吵,这都快晌午了,何人大胆在外面击鼓啊?”
“大人,要不要等你吃完午饭再审啊?”我微风浅笑,款款而谈,走上堂来。
“你!那个什么?容成纯!你不是死了吗?”
“把他给我揪出来!”我命令天狗道。
音未落,天狗已经跳上案桌,揪住县官衣领,“你说谁死了?”
县官被人突然凭空提起,又面对天狗气得发绿的凶狠眼神,忆起上次被打的凄惨之状,早吓得腿软,估计天狗此时一松手,他准掉到桌子底下去,“我嘴贱,本官睡糊涂了,容成公子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啊。”
“大人,在下自从经营了这赌坊,你也不少拿好处,怎么在下刚离开几天,大人就翻脸不认人了呢?”我随意地摆弄着账本道。
“那吕巽是咱大魏镇北将军、冀州牧吕昭长子,而且他是晋公(司马昭)身边的长史,我这小小知县,得罪不得啊!”
我转过身,背靠着案桌,不想看他那副怂相,天狗适时插进来,道:“看来是我的拳头还没有吃够,还记得我走之前你是怎么说的吗?”
“我,我,我是答应绝不找赌坊麻烦,我也确实没找啊!”
“你!”天狗气结。
“天狗,松开他吧。”
“哼!”天狗狠狠地将他摔回座椅上,县官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为自己缓了一口气,便亲自搬着座椅到案前一旁,
“公子大老远跑来,想必累了,公子你坐。”看我不为所动,他继续卖好,依旧舔着脸候在那儿,“公子您坐,我给您擦擦。”说着,便用宽大的官府袍袖殷勤地擦起椅子来。
“你不当店小二当真暴殄天物啊。”
“公子教训的是。来人,给公子上茶。”
“不必了,天狗,把人带上来。”
“是。”
当胖老板那胖乎乎跟肉墩似的身体被天狗拎着摔在知县面前,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神志尚未完全清醒,两眼无神的样子,但依稀能辨出这人是谁。他也傻了眼,心知这胖子是吕巽的人,不能翻脸,可眼前这白衣公子,也着实不好打发。
“知县大人,这个账房监手自盗,你看怎么处理?”
“这——”
“天狗食月,我们走。”不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我便招唤天狗食月走人了。
“这,这”知县望着我三人离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临跨出县衙大门前,我警告道,“我不希望再在县衙以外的地方看到他。”
走出县衙大门时,天狗问道:“主人,您是要为嵇康报仇吗?”
“是又怎样?”还有吕安,此人除了恃才傲物看不起比他文采差的人外,没别的毛病,就凭在吕府时,他是真的关心我,想帮助我,就凭他这份心,我也该为他出口恶气,“去找出吕巽迷/奸吕安的妻子徐氏的证据,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