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金瓦朱墙,殿内墨色玄玉地面上矗立着几根白色玉柱,其间雾彩迷离,遮挡了更远的视线。
“老祖,你在吗?”
没人应。
“师父,弟子女娲前来拜会!望老祖现身一见!”
“女娲,你来此作甚?”声音落处,一团红光中走出一白袍白须的老者,眼神精明犀利。
“我的来意,想必老祖知道。”
“偶?”老者淡笑一声,“是吗?”
“这不是六翼蜻蜓命定的轨迹,对不对?”
“什么六翼蜻蜓?为师不明白。”
“你——”想不到这老头竟然装傻,“天机镜能照出的东西,还能假了不成?”
老头冷哼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不管你和六翼蜻蜓有什么私怨,我只希望你能收回诅咒禁制,让他回到他本该有的命定的轨迹上。希望你不要再人为地用天道的力量针对他钳制他。”
“女娲,你居然敢这么跟为师讲话!”老头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我感觉耳膜都震了震。
我掏了掏耳朵,他一眼便被我的粗俗动作嫌弃到,似乎对于我顶着女娲的神相却做下如此动作,感到痛心疾首又无力地把脸别向另一个方向。
“啊!啊…啊”我也没闲着,就在他把脸别向一边,趁他大意时,我一个瞬移,出现在他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胡子,老鸿钧瞬间几声惨叫,两只手想夺出胡子又不敢有动作的样子,把天狗都吓傻了,“女娲,你放肆。”
天狗看着女娲的纤纤玉手,女神窈窕端庄,这揪着人家胡子的动作着实不雅啊,天狗都有些不忍直视……
“不就是在鸿蒙未启前,吃了一颗混沌青莲的莲子吗?那莲子是你家的还是咋滴?盘古在那期间,早前还扯了一根小些的带梗莲蓬炼成了一柄大斧呢。当时你躲在黑泥里,连头都不敢露。”
“你怎么知道?”
“昆仑镜把那只蜻蜓第一次停留在混沌青莲上到蜻蜓被你封印这段时间的所有重要画面都给我回放了一遍。”
“可——恶——”
“老鸿钧,你收手吧。”
“休想!”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什么?为什么?”鸿钧涨红了眼,满眼恨意,气得大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自打青莲泛着微弱的亮光从泥里探出头来,我便长在那里,我守了它那么久,却只能在它周围徘徊,凭什么那只飞虫一来,便能穿透那层亮光,吸食它的灵气。你告诉我,这样,对我公平吗?”
“六翼蜻蜓天生没有情丝,也没有占有欲,而你,欲望深重,青莲不喜你,很正常。”
我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凌空飞起,手脚不受自己控制,周围电光笼罩,胳膊粗的紫色雷电如一道道紫色的电蛇在周边游走逼近,鸿钧满眼血腥,几欲喷火,“不喜我,不喜我是吗?”他一只手五指成爪,慢慢收紧,一道雷电狠狠向我身上抽来,
“主人!”天狗见势不妙,想冲上前营救,却被一道光幕弹了出去。同时,她眼睁睁看到天雷击打在我的身上,目眦欲裂!
“啊————”我忍不住惨呼出声,这个雷的颜色和气势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生平第一次挨雷劈,本以为只是身上疼,这紫色雷电打在身上,才发现连灵魂都被击中,撕扯着疼到颤栗。
“主人!”天狗
又是一道紫雷劈下,正中眉心,我感觉四肢百骸仿佛要散架了般,每一块骨头仿佛都快要被碾碎,我感觉魂魄都快要疼得要散了,我的识海渐渐模糊不清,我知道我快要没有意识了……这个时候似乎所有的疼痛都已麻木,意识渐渐离我远去……别怪我承受力配不上女娲,魂魄不全,元神孱弱,这样的我,能强到哪去?何况这雷是带精神攻击的。身体灵魂全方位针对性照顾的那种。
“老祖,求你放了主人,主人她只是一时冲动”
鸿钧毫不理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天狗,觉得一下一下地劈,难消他恨意,五指骤缩,打算让所有的雷电同一时间全部击打在这具不听话的仙体上。
“鸿钧,主人现在只是天仙之体,不是神体,她挡不住灭神紫雷的。”
“这可是由仙成神必过的渡劫雷,只要扛过去,舍身去魄,才配得上女娲的职权和身份。”
“主人神魂不稳,元神稀薄,几近透明,没有这具肉身依附,很快就会消散的。”
“没关系,大不了回塑时空,再复活一次。”
“凡事只有再一再二,事不过三。你答应过主人,允许她改变十个生灵既定的命运轨迹,这也是你斟酌再三,权衡利弊后的结果。你已是天道圣人,你会为了私仇,失去现在的大好局面吗?老祖可要想清楚 ”
“你敢威胁我?”
天狗站起身来,已经恢复了她该有的理智,“岂敢。老祖心里清楚,您需要主人,她必须活着,才能平衡天道阴阳,主人有资格质疑您的天道,因为,人是她造的,女娲娘娘向来便被人间奉为福神,气运之神,关系到人类未来。主人本性纯良,心思澄明,那些脏的暗的事,你不好好遮掩着,非要摆到她面前,还想让她视而不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这”
“你快把主人放下来!”
这时的老鸿钧方才觉这样对待人类之母不妥。给女娲娘娘用刑,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天狗看着那具婀娜纤细的少女身体缓缓下落,雷霆也消散了,方才松了一口气,“老祖自己该好好想一想,您推演出天道,难道就能跳出天道,不受其限制吗?女娲娘娘对这个世间是有大功德的,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当真不怕有朝一日报应在自己身上吗?你生于混沌,焉知混沌没有主人?说不定那个人也在俯视着你。”天狗的语速不急不徐,语调不高不低,声音平缓,却有种生啖其肉的压迫。这,一点也不像平时没心眼还有些怕他的天狗。
天狗走到少女身边,接住少女落下的身体,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探了探鼻息还在,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昏迷过去了。“把主人身上的法力封印解了!”天狗带着些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