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与绝望清晰可见,不由让她心中蓦地一动。
若是事情当真如他所言,那香客是因为去了后山而遇到了意外,并非是因他而死的,他即便有错,也不过是小过,可为何他从始至终都如此惶恐惊惧?
尤其是方才,他听到衙门的人过来时。
他又没有杀人,为何要如此害怕官府的人?又为何要隐瞒那男香客失踪的事?
若是他没有撒谎,人不是他杀的,那他隐瞒此事的原因便只有一个。
财。
他以为那香客已然死在了后山,故而私吞了他带来的什么东西。
方丈似是也瞧出了他的不安,略一沉吟后对他道:“无束,先去为师的禅房候着。”
如遇大赦一般,无束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阿弥陀佛,怕是让两位笑话了。”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方丈道,“无束这孩子虽然出了家,但始终六根不净。这些日子,他的母亲得了重病,家中却无钱医治,他怕是也动了欲念。”
也猜到了无束有所隐瞒,安川对他的话并不意外,道:“无束师傅想来也并无害人之心,方丈也不必太过自责。”
没过多久,肃岭县的衙役已经陆续赶来了,而包括他们在内的其他人也都被赶到了膳堂。
但安川只在膳堂停留了片刻,便顾自一人抬脚又回了西跨院。
他回来后,示意她走到院子里,放低了声音道:“死者既不是摔死的,也不是被淹死的,他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他口腔中有溃疡,鼻腔出血,腹部有肿胀,死因暂时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