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就在县城,只是他说家里的氛围不适合读书,这才想另找个地方读书的。可最近,我倒在街上没见过他了。”
姓左?她细细思量了片刻,却并未想到秦英或是宋汐所认识的人中有这个姓的。
她又问道:“那他可曾留下什么东西?”
崔老汉摇头:“最后一次过来的时候,他将东西收拾得很干净,都带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不由有些失望,明明离嫌凶近在咫尺了,可如今的线索却只有他的一个姓。
“官爷,咱们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见她不说话,崔老汉的老伴儿有些心慌地解释道,“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我家老头子并非是故意要瞒着,只是我儿子他脾性不好,若是知道咱们将他的院子给租给了外人,定然会生气,他撒谎也是以为那案子定然与那后生无关,不想让我儿子知道这件事。”
若是当真认真论罪,崔老汉的确跑不了,不过,那时衙门都以为宋睦才是真凶,哪怕他当时已经说了实话,可能对破案也没什么帮助。
但崔老汉是否有罪,并非是她能说得算的。
于是,她看向了安川,请他示下。
看见她的反应,崔老汉夫妇也望向了他,忐忑地等他回答。
安川淡然开口道:“老人家,下不为例。”
听他这么说,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要跪下谢恩。
她原想挡着他们,但又觉得他们要谢的人是安川,自己其实没有资格阻拦,便又缩回了刚刚伸出去的手。
安川坦然地受了他们的跪拜,并未有拦着他们的意思。
但她想,他并非是真的想受他们这一拜,而只是为了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
而后,他才虚扶着他们起了身,并问道:“老人家,院子里的两个梯子是做什么用的?”
崔老汉的目光下意识地去搜寻院子里的梯子,却隐隐瞧见其中一个竖在墙头,心中虽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便如实道:“家里原本只有一架短梯,但有一次那后生说北屋的屋顶有些漏水,他想上去修一修,可短梯并不够长,故而我便又新买了一把长梯。”
原来如此。
正是因为短梯不够长,所以秦英才会在院墙与屋墙的空地上放了一把椅子,这样才能爬到墙头去。
而书生找崔老汉要长梯子的真正目的,应该是为了方便与秦英私会。
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崔老汉想了半晌,最后还是他老伴儿道:“是半年前,那时候入冬了。”
又是半年前,秦英屋子里挂的画作也是半年前的,而在此之前,她的号也并不是诗书。
安川将目光转向了北屋,问他们道:“我们想进去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崔老汉自然赶紧帮他们开了门,走到门口时,她特意停下来抬头看了看挂在门口的那个铃铛:“这铃铛,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崔老汉道:“早就有了,这是我给孙子买的,挂了有五六年了吧。”
看来,铃铛并非是书生特意为秦英挂上去的。
屋里正如崔老汉所说的那般,连有人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崔老汉道:“那后生很老实,每次来的时候都入了夜,走的时候天还没亮,而且屋子里也很少留他自己的东西。”
她试着问道:“您一次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何异常吗?”
崔老汉笃定地摇摇头:“虽然我并非每日都过来,但每隔几日还是会来看一次的,他收拾得的确很干净。”
这么说来,那书生倒是个极谨慎小心的人物,不过,虽然他在来这里的时候可能并未有人瞧见,但他之前曾在这条街上帮人写信,说不定还有会有其他人认识他。
“时候不早了,我们便不打扰了。”临走前,安川对他们道,“明日衙门会有人来为那书生画像,到时还要劳烦两位老人家。”
随后,在他们不安的注视下,她又爬着梯子去了隔壁院子,而安川也在将两把梯子都放回原处后以轻功回到了秦英的私宅中。
他翻墙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踩着空地上的那把椅子从窗户进了屋子,手里正拿着之前她找到的那副奇怪的画。
见她虽然并未打开画卷,却若有所思地盯着画轴瞧着,他没有打扰她,只默默地在她的身后等着。
直到她突然轻叹了一声,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要给自己改号的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