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快把姑娘搬到屋子里去,让人去请郎中。”
等她被运进了屋子的床榻上后,梁媏关紧了门,将她的干衣裳甩到了她的脸上,自己却坐在了一旁:“还不起来穿衣裳,陪你演戏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不成。”
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对梁媏道谢道:“多谢了。”
“那个铃铛可不常响,他走得那么匆忙,明天还要办生辰宴,说明有要事要做而不得不走,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能百里抽闲地来看你,说明他当真将你看得很重要,如视珍宝的。”梁媏看着她邪笑,“看来你也知道他将你看得紧,不然也不会用这苦肉计了。不如你就从了他吧,反正再换个男人也不一定比他对你更好。”
她无奈地看了梁媏一眼:“我要换衣裳了,你出去吧。”
“我可是要留下来照顾你的,若是这会儿出去,外面的人肯定会怀疑的。”梁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盯着她,耍赖道,“再说,你也看过我换衣裳,这礼尚往来的,我才不走。”
她打了个嘟囔,不甚确在意道:“好,你如此记仇,那就看着吧。我记得那时你背上有伤,如今可都好了?”
“那点小伤早就痊愈了,若非当时那支箭头不小心落在地上了,你应该永远都找不到我吧?”提起往事,梁媏仍一肚子气,“想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伤我,多亏当时我准备得周全,不然还真会折在你们的那个捕头手里。”
一边换着衣裳,她护短道:“你当着他的面杀人,他伤你又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你真正喜欢的是那个人吧?其实他也不错,身手好长得也俊,”梁媏稍有惋惜道,“你说,要是两个人你都能要该多好。”
听她说得煞有其事,许长恒脸一红,嗔怪她道:“你一个小姑娘家胡说些什么。”
“这有什么,我还不是替你操心。”梁媏不以为然地道,“你看我爹和我祖父是个什么德行,后来那两人又是什么畜.生,我娘屡屡遇人不淑,可见这世上的男人大多薄情寡义不可信,能遇到两人愿意对你这么好的有多难得,难道你不想都要吗?”
“不想。”她斩钉截铁地摇头道,“我可没这个福分。”
“看,你也觉得是福分不是孽债对不对?”梁媏一脸坏笑着给她出谋划策,“要不我帮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两男侍你一女?”
她被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虎狼之词,你一个孩子从哪里学来的?”
“这江南海北的我哪儿没去过,又有什么没见过,你跟我害什么羞,”梁媏不服气道,“再说我是孩子,不许你再说我是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停了下来,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神色立刻正经,惊讶地低声道:“这个云老二,来得这么快。”
果然,没过多久,云向迎便匆忙而来,不远处跟着比他还晚了几步的郎中。
许长恒已经重新躺在了床上继续假装昏迷不醒,任由他握住了自己手也不动弹一下。
“快,”纵然满是担忧,但他还是让到了一旁,吩咐刚刚进来的郎中道,“快些诊治。”
郎中把了脉,很快就有了结果:“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虚寒了些,应该过不了多久便能醒来了,老夫这就开个药方。”
亲自叮嘱下人去抓药后,云向迎才坐在了床榻边,左手紧握了她的一只手,右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目光虽一直在她的脸上,但话却是对不远处的梁媏说的:“吩咐下去,将那池子给填了。”
正在看热闹的梁媏吃了一惊:“啊,填池吗?有这个必要?”
云向迎不耐烦地道:“还不快去。”
虽然觉得池子受这无妄之灾着实可怜,但梁媏还是无奈地挑了挑眉,只好出去传令了。
四下再次安静下来,一如他离开之前。
看她并无转醒的迹象,他满是心疼,皱眉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也不知是想唤醒她,还是担心会打扰她。
一刻钟后,梁媏端了药过来:“郎中说就算她不醒也要吃药。”
云向迎将药碗接了过来:“我来。”
他用汤匙盛了一勺汤药,先小心吹凉,确认不烫了之后才递到了她的嘴边,试图喂进去。‘ 她假装昏睡,嘴唇自然不能张开,于是本就不多的药汤大多流到了外面。
见药喂不进去,一向杀伐果决的云向迎皱了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梁媏眼珠子一转,一脸天真无邪对他提议道:“二爷可以用嘴喂呀,之前我吃不下药时,我娘就是这么喂我的。”
莫说躺在床上的她,就连云向迎也是一怔。
“是我说错话了,”像是后知后觉一般,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的梁媏怯怯道,“我与阿娘那么亲密,二爷和她又非夫妻,当然不能这么做,我这就出去面墙思过。”
听她一步步要将自己往火坑里推,许长恒差点被气得五窍生烟,偏偏只能忍着。
但她也没有忍多久,趁着梁媏开门又关门的功夫,她猛地咳了一声,借势睁开了双眼。
而那时,云向迎已将药含在了口中,突然见她苏醒,一惊之下反而吞了进去。
听他猛烈地干咳,她佯装不知何故,虚弱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在吃药?生病了吗?”
云向迎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稍有尴尬地解释道:“这药是你的,我,我只是帮你试一下冷热。”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似刚刚想了之前后事,不动声色道:“我之前都是在那池子里砸冰块,没想到这次用力过猛,竟然落到水里了。”
“还好发现及时,郎中看过了,并无大碍。”他盛了一勺药递了过去,“先将药吃了吧。”
“不用这么麻烦。”说着,她伸手将药碗拿了过来,随即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只是药太苦,她情不自禁地紧皱了眉头。
见她如此,云向迎扬声便要唤人:“拿糖来!”
“不用了,”她连忙他拦了下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都这么晚了,我有些饿了,还是先用膳吧。”
听到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