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京城可以陪大家好好游玩几日,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变故,如今柳县令与安捕头皆已被罢职下狱,为了不牵连大家,我会请王班头送大家平安回到南和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映雪便决然道:“夫人不必再说了,我虽然是为了楚儿才来了京城,见她平安也心愿已了,但我们一家既受过柳县令与安捕头的恩情,也与夫人一路同甘共苦早就成了朋友,怎么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我们早就商量过了,要回家,咱们一起回,少一个都不行。”
她话音刚落,宋汐、李殊尔与梁春便不约而同地轻轻又毅然地点了点头。
她们面容各异出身不同,但眸子却是如出一辙地坚定与清澈。
洛瑶神色微动,感激道:“多谢诸位。”
“可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人?”沈志远为难道,“袁小姐的那件案子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咱们在京城又既无人脉又无权势,该如何开始呢?”
陈中泽不屑地哼了一声:“狗屁人证物证,不过捏造而已。”
“没错,既是捏造,便有破绽。”赞成之后,许长恒沉吟道,“云家如今虽一手遮天,但又怎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只好我们找到证据,必定会有人愿意为捕头和柳县令出面。”
洛瑶认同道:“我曾与父亲在京城住过一段时日,也认识一些柳家故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她又道:“接下来,想要为他们洗脱冤屈,有两条路可走,第一,要推翻证明他们有罪的物证人证。如今要做的事有几件,好在咱们人多,明天分头行动,一定会有所收获。”
第一件,是查人证。
一个是指认安川是真凶的那个僧人,还有一个是在百姓口中德高望重却声称从未见过安川的高僧圆智。
“我们要找出他们撒谎的缘由,除了要调查他们最近半年,尤其是这一个多月来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外,还要查一查他们的来历与过往,能有多详细便有多详细。”她分析道,“另外,既然捕头在袁小姐遇害的那一天去过源缘寺,那除了圆智之外定然还有其他人见过他,我们要尽量要到能为他作证的目击证人。”
李殊尔问道:“可是,都已经过去六年多了,就算当时当真有人见过安捕头,如今也不一定有人记得吧。”
“没错,所以咱们也只能尽量一试。”她同意道,“更何况圆智都否认见过他,那源缘寺的其他僧人就算记得也不一定敢承认,是以,咱们要查一查他为何会否认见过捕头,是出于自愿还是因为被人胁迫。”
第二件,是查物证。
“若那些在安家祠堂发现的所谓遗物的确是袁小姐的,那来历便值得一查,我们要找到什么人能拿到袁小姐身上的那些东西。”她想了想,又对陈中泽道,“还有一件事,中泽,只能靠你了。”
陈中泽立刻两眼发光:“什么事?”
“散播传言。”她平静道,“就说杀害袁小姐的真凶其实是那个在云家指认捕头的僧人,当年他对袁小姐心存不轨,是以偷了一辆马车从狱中接走了袁小姐,后来将她带到郊外残忍杀害。如今,为了嫁祸自家主子,他又将当年从袁小姐身上拿到的首饰藏在了安家祠堂,并假意出家好让世人相信他的诬陷,其实这些皆是因着他对袁小姐求之不得因爱生恨而已。”
众人听得出了神,李殊尔不由道:“说是传言,但听起来却像是真的一般。”
“既然那人要将他自己牵扯进去,咱们便不妨将计就计,只要传言散开,总会有与相国府敌对的势力听到,也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只是委屈了袁小姐。”她思忖着道,“另外,以防万一,人证物证若是都没有破绽,我们只能走第二条路,查出杀害袁小姐的真正凶手。”
宋汐思量问道:“可是,那件案子过了这么久,我们又拿不到卷宗,如何能查得清?”
“原本的确不可能,但如今却有了眉目,”许长恒并未详说,而是简单道,“不过汐儿说得对,我们手中没有卷宗,实在太被动,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拿到那件案子的卷宗。如今案子在大理寺手中,故而卷宗应该被移交给大理寺,也就是说,大理寺会有卷宗的原件,但是刑部也会有备份,是以,我们有两种途径可以拿到卷宗,只是……”
她看向了洛瑶,肯切道:“我们其他人在京城皆没有门路,这件事情只能靠夫人了。”
任谁都知道这件事有多难,但如今也只有洛瑶可能有门路了。
并未将自己的为难之处表现出来,洛瑶犹豫着答应道:“好,我定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