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松了口气,警示他道:“赵宣朗,你应该听说过,我是曾被皇上赐婚的妇人,你若敢对我做这样的混帐事,定然是做不成武平侯府的主人!”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狱里的那个杀人犯抗旨了吗?如今谁还不知道,你就是一个为了嫁高门大户而不知廉耻地主动爬上男人床上的小戝人,什么名份礼仪也都不在乎,不然那安家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媳妇?”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一边向她步步逼近,一边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衣裳,“你若觉得自己还能更不要脸,便将此事宣扬出去,到时我便说是你勾引我在先,看看旁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他的脸在晃动的烛光下狰狞而嚣张,不由她再开口便扑了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她抬起胳膊,猛地将手中的扁担用力挥了过去,堪堪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赵宣朗吃痛,惊叫着捂着脑袋弯下腰来。
她借机又将他一脚踹倒在地,随后向门口跑去。
但就在她要开门的刹那,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她原以为是言郎中回来了,但没想到来人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那人的身份,因为他四十余岁的年纪,身上穿着武平侯府的下人衣装,而且一进来先是关心地看了一眼赵宣朗,随后凶神恶煞地盯上了她。
她心知不妙,抬手便向那人挥去了扁担,但她的先发制人并没有任何用处。
身后传来了赵宣明的怒吼:“张叔,别让她跑了!”
其实不待他提醒,张以便已经对她动手了,只见他一侧身便躲开了她挥来的扁担,而后毫不畏惧地朝她大步跨去,一手夺下了她的扁担,另一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只稍一用力便将她甩到了地上。
她的头撞到了地上,一阵痛意袭来,她只觉天旋地转,背部和双腿受的疼都不算什么了。
赵宣朗揉着脑袋走了过来,踢了她一脚愤恨道:“张叔,把她给我绑了!”
张以默然点头,在门口找到了一条麻绳,将她拖到床上后绑住了手脚,再三确认她再无还手之力后才对赵宣朗道:“我看这屋子不像是她住的,应该是别人的,公子动作快点,老奴在外面守着。”
赵宣朗摆手让他出去,看着她狞笑一声,继续扯身上的衣裳:“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本小爷才不稀罕,若非你来惹我,我今日还不用平白脏了身子呢?不过,还别说,本小爷风流多年,确实还没碰过有夫之妇,也算稀罕不是……”
说话间,他已经脱光了上衣,继续喋喋不休道:“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倒人胃口。”
自被张以摔到地上后她便忍痛一声不吭,假装自己半昏半迷,免得会被对方又强加暴力,既斗不过便只能保存实力。
再也听不到张以的动静,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突然开口问他道:“公子可认得云向迎?”
正在脱裤子的赵宣朗蓦地听到她冷静非常的声音惊了一跳:“你说什么?”
“公子应该认得云向迎吧,倘若不是他横刀夺爱,如今公子便是当今驸马爷,想要爵位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担心惊动在外面守门的张以,她尽量压低了声音,道,“我有让他将驸马之位对公子拱手相让的法子,公子可有兴趣?”
赵宣朗手提裤腰带,一时间琢磨不透她又有什么心思:“你还有这种本事?”
“当初他被相国府的人刺杀,是我与他一起躲在仙姑山的,而那里就是他精心策划的与公主偶遇之地。”她不徐不疾道,“而且,他的腿疾也并非是公主医好的,他的双腿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从小便假装瘸了而已。”
赵宣朗听得一惊一乍又喜出望外:“你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我与公主也认得,之前我的婚事也是她向皇上请来的,若是公子愿意,我可以在公主面前证明云向迎与公主的那段传奇情缘不过是他的精心谋划而已,到时公主定然会对他失望透顶,”见对方显然动了心,她继续道,“而且云向迎不过是一介商贾,无论出身还是相貌如何能比得上公子,皇上只是利用他除去云相国而已,如今他也没用了,此时正是公子夺回公主的最好机会。”
赵宣朗听得心动不已,但还是有几分理智在,质疑地问她道:“你会这么好心?可是在诓我?”
“若公子就此作罢,我说到做到,否则任君处置,”她的目光适时冷了几分,“但若是公子还要坚持对我动手,那只有鱼死网破。”
赵宣朗被她最后凌厉而绝然的目光震得心下一寒,下意识地便向后退了一步,方才好不容易才生起的几分兴致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尽是对驸马一位的死灰复燃。
迟疑了片刻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你等着,我先去问问张叔……”
果然,无论是对元娘下毒还是对自己下手,都少不得那张以的一份功劳。
正在他要转身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
这次闯进来的不再是旁人,而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言郎中。
一眼便看到了裸着上半身的赵宣朗和床上被绑了双手双脚的许长恒,不必问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气得怒不可遏,抓起手边的茶壶便向赵宣朗扔了过去:“你这混账!”
虽然赵宣朗惊叫着躲了过去,但是茶壶在他脚下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的残片,冰凉的茶水亦溅了他一身,让他猛然回神撒腿便跑,连衣裳也来不及拿。
就在他要夺门而逃时,言郎中已然抓起了一只茶杯要往他身上丢,但不知为何竟没丢出去,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眼前跑了出去。
但赵宣朗一出门便被人给猛踹了一脚,霎时摔倒在地。
屋内的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还是听到了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那声音如此熟悉,竟是云渠,不,是林宵。
她正愕然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时,愣怔了许久的言郎中终于回过神来,冲出门去拉住了正对赵宣朗拳打脚踢的林宵:“别打了!快,许捕快就在屋里头……”
趁着此时,原本被林宵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以挣扎起身,拽起赵宣朗便向院子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