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的手腕在滴血,那血慢慢的滴下来,滴在了那张罪恶的床上,滴在了田致的手上。
田致愣住了,他第一次碰见在这个屋里想要自戕的人。
“只不过是一个视频,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自己弄又...又能怎么样,她们都挺喜欢这个的,我给你找的是最好的。”他有点手足无措,急忙举起了递给刘陵的那个东西,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那我是不是非要配合你不可。”刘陵问。
“那是自然的。今天你不录,你就不能出去。”田致恢复了正常的语态和表情。
刘陵虚弱的放下手,“那你先把那个剪子递给我一下,我用完就给你。”
“哪个?”
“床头那个。”
“你要那个干嘛?”田致问。
“我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干嘛。”刘陵看着她说。
“那你让我拿给你吗?”老田抓了抓头。
“你不拿给我,我就不录,就让血慢慢流干吧。”刘陵有气无力的说。
田致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刘陵就穿着那一点点衣服,平静的躺着,她没有捂,也没惊慌,也没有叫,也没有想跑,他甚至做好了刘陵会反抗的一切准备。但因为这门向内也是锁着的,他根本就不怕她会跑。
他疑惑的犹豫着走到床边,把那剪子递给刘陵。他以为刘陵会拿剪刀刺他,还立马做了一个防御的手势。
可刘陵连看都没看他,就把剪刀握在手里。
“你要干嘛?”他忍不住问。
刘陵直接又是一刀,对着那个已经在滴血的伤口。那血向用了高压枪一样,喷着就呲了出来。
“我艹!”田致大喊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喊,只听那指纹锁“滴”的一声打开。池东文直接就冲了进来,然后他也愣住了。
刘陵只穿了内衣和底裤,而且内衣的肩带已经划了下来。她全身是血,手腕上的血还在拼命的向外流。她人半卧在床上,脸埋在床笫之间,甚至还有微笑。床上还有一个在血泊中的大号成人用品,还有一个正在录着相的手机,镜头朝下扔在床上。
池东文感觉整个血都冲在头上,罗薇薇也看明白了屋里的形势,她对着老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田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池东文大喊一声,“拿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刘陵,起身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陈乔拿着大衣赶来,并把那大衣盖在了半裸着的刘陵身上。刘陵手腕上的血,沿着那个房间,一直流一直流,像是一条星星点点的弯道,随着池东文的脚步,流到了大门口。罗薇薇赶紧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和池东文一起在刘陵受伤的手腕上缠了好多圈。
陈乔叫来了电梯,池东文抱着刘陵跑了下去。
室内一片寂静,三个人看着池东文坐的那个电梯停到1楼不动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几个人内心之中各有忐忑。不知道今天过后,一切会怎么收场。
刘陵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待她分清楚那白是医生的白色大褂之后,终于也意识了自己还活着。她的身上已经穿上了病号服,她向上拉了下自己的衣领,这种有衣服在身上的感觉真好。她想。
她也听不清大夫都在说些什么,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答应着,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谢谢。”她看着池东文。又看了看他的背心,“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池东文没有说话,就站在床边看着她。
“都被你,看到了。”刘陵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身材不好”她说,“真,丢人。”
“恨不恨我。”池东文看着她说,“因为我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差点害了你。害得你这样。”
“哦对,”刘陵顾左右而言他,“跟我妈,说我要,封闭出差。”
她支撑着要坐起来。“我手机呢?”她说。
“太晚了,先发个短信,明天打电话吧。”池东文说。
“还好是个,周末。”刘陵点点头又缩回了那只正常的手,“要不还得缺席几个会。”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池东文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
“没有。”刘陵很快的说。
他突然有些生气,想冲着刘陵吼,又觉得她死里逃生不应该这样被对待,只能硬生生的憋下去。“你真的是恋爱脑吗?”他突然有些疑惑地问。“为了一个男人,把好好的自己弄成这样。”他看着刘陵,“人家都结婚了。你在这干什么呢?有人知道吗?”
“我觉得,”刘陵打断了他,“那个摄像头里会有很多证据。”
“除了这个男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让你多少留恋一下的人了吗?你不能试着拖一下吗?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
“所以,我觉得找个黑客比什么都好使。”她自顾自的说着,又突然咳了起来。
池东文无奈的去倒水。
刘陵艰难的用吸管喝了一口,“这个针还要,打到什么时候?有点疼。”
池东文没说话,站在床边看着她。
刘陵又接着说:“我知道那个田致,的问题在哪了。”她说话一顿一顿的,却还在不停的说着:“他男科方面,有问题。还好,他有问题,”刘陵又自言自语的说。“但是这个,能帮到我们什么呢?他.....”
“你先不用操心这个。”池东文有些生气的说。
“这是一个机会,我起码打入了敌人最核心的内....”
池东文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她没有血色的唇。
刘陵全身都僵住了。她感到池东文吻的很浅,或许可以简单归结为只是用唇碰着她的唇。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席卷而来,应该是刚刚抽了不少烟。她感受到他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她另外一只没有打针的手不自觉的抱住了池东文露在外面的胳膊,她感觉到那一刻池东文也轻轻的颤了一下。
刘陵闭上眼睛,还能活着接受他的吻,真是刚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很久,他才离开。
“说完了吗?”他问,“可以不说了吗?”
刘陵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