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得做。”说完,青梧不欲与她纠缠,径自绕过她往霏月阁去了。
独留下沈瑶依在原地生闷气。
跟在沈瑶依身后的小丫鬟看着她气的身子直发抖,暗自腹诽,自家小姐在大小姐面前没有一次讨得了好,却偏偏喜欢去招惹,她们做丫鬟的也不敢劝解,只能无奈撇撇嘴。
谁也未曾注意,月洞门另一边,一道玄色身影静静立在墙下,将这番话尽数听了去。
顾则安原本是与沈修在偏厅喝茶,只是二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觉着屋里憋闷,便出来透透气,不成想听了个墙角,这桩婚事原还有这番曲折。
他那新婚妻子这几天看着乖巧温顺得紧,没想到竟还有这牙尖嘴利的一面,顾则安想到此前在北陵救过的一头小狼崽,平日里乖觉的很,但面对恶人时龇起的牙也颇有几分威慑。
只是,寡妇?他怎么不知日后她就要变成寡妇?
这厢青梧由玉露玉萤帮衬着将放在厢房里的书收整出来,竟有满满三大个箱子,叫了小厮将箱子抬到载回门礼的马车上装车。
刚刚弄好,就有婆子来回禀,“世子已向老爷请了辞,现下在府门处等您,遣奴婢来告知您一声。”
青梧正舆着手,“晓得了。”
到府门口时,顾则安已站了有一会儿了,看到缓步过来的青梧,脑中莫名浮现出那一句“那便委屈妹妹做妾,这高枝也借你攀攀,好与我一道享福。”
只是面前的这个人收起獠牙,又恢复了那副温顺乖巧的模样,仿佛那句话不是出自她之口。
顾则安收回目光,转身撩袍跨出了府门。
已近昏时,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潮气,天色又暗了几分。
今夜怕是会下一场雨。
二人上了马车,青梧今日被沈瑶依刺了一回,还有些气闷,顾则安如往常一般捧着手里的书,车厢内一时静默。
天公不美,马车将将驶出柳溪巷,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打在车顶上啪啪作响,耳边也响起了惊雷,路上行人慌忙逃窜躲避。
车外雨声渐大,衬得车内愈发安静。
突然,一阵“喵呜、喵呜”的声音传进青梧耳中,夹杂在雨声里,有些微弱,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撩开车帘往外四处探看,寻找声音的来源。
天色虽有些暗,但还未黑尽,勉强能视物,青梧瞥见不远处的街角,一只巴掌大的小猫挣扎在雨潭中,雨潭不深,只有寸许,但对于这样一只小猫来说,不消片刻足以要了它的命。
“停车。”青梧急出声。
顾则安抬眸看了她一眼。
驾车的绪风听见声音,“吁”一声勒停马车。
青梧拎上小几上的风灯,掀帘下了马车,甚至未来得及打伞。
雨已经下了一阵,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洼,青梧深一脚浅一脚朝街角走去,玉萤从身后打伞追上来。
寻到小猫的位置,伸手近水潭中将之捞起,手中的小猫应是出生未有多久,不过巴掌大,全身的毛浸湿紧贴在身上,双眼紧闭着,很是瘦弱。
青梧不知道是走丢了还是被遗弃,但还是打算将它先带回府中。
捧着小猫返回车厢时,半边身子已被淋湿,湿发贴在额角鬓边。
顾则安见她捧回一个湿漉漉的东西,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