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眉头一挑,没回话。
距离他们离开郾城已经过去了五天,两人也看到了神医谷的山头。
齐思涵从兜里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给莫邪,“书萱,神医谷中有天然的瘴气围绕,这是解药”
莫邪服了药丸之后就下马,跟齐思涵一起牵着马步行从谷口进入。
一出瘴气范围,眼前就已经有神医谷的弟子在等着了。
那弟子向着齐思涵行了一礼,“齐师兄回来了”
齐思涵点了点头,“去通知师父,思涵带了一位重要之人回谷,请求面见他老人家”
那弟子闻言悄悄打量了一番莫邪,笑嘻嘻道,“我懂我懂,齐师兄要成亲了嘛”
莫邪:“……”
齐思涵咳咳两声,不自然道,“休要胡说,快去”
那弟子一脸我懂得的表情,他走后,齐思涵没好意思看莫邪,一本正经道,“他们就喜欢胡说八道,你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往里走着,莫邪好奇道,“神医谷的嫡传弟子成家,需要什么规矩啊?”
齐思涵心里一跳,“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两情相悦,姑娘不是恶人,就可成家”
“对姑娘本人条件没什么要求?”
齐思涵扭头看着她,目光灼灼,“有没有要求的,左右书萱是远远超过标准的”
莫邪失笑,语气却有些疏离,“齐医师,你知道我整天打打杀杀的,还是战场比较适合我”
齐思涵内心一悸,停下了步子。
莫邪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齐思涵静静看了她许久,方才重新迈步,“没关系,你打你的仗,我喜欢我的,不冲突”
莫邪无奈道,“齐医师,我……”
“不准叫我齐医师,”齐思涵纠正道,“叫我思涵”
“……”
“齐医师,你……”
“叫我思涵”
“……”
到了神医谷内谷,一处丘陵脚下,有一男一女正在等着。
见齐思涵和莫邪过去,那两人立即行礼,“三师兄,师父吩咐我们在此等候,带您和这位姑娘过去”
齐思涵点点头,对莫邪道,“这是我四师弟和五师妹”
对面两人客气道,“姑娘好”
莫邪也微微颔首。
四人沿着小路一路往上走,齐思涵介绍道,“师父常年住在内谷深处的一间竹屋内,平时基本不会见人,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顺利”
那五弟子闻言笑了笑,“那还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挂心师兄的终身大事”
“师妹不要胡闹,”四弟子严肃道,又对莫邪略一颔首,“师父说已经等候姑娘多时了”
“嗯?”莫邪有些惊讶,“赵神医知道我要来?”
四弟子笑而不语,齐思涵叹了口气,“还得是师父啊,书萱,你可知大疫之前必有预兆,师父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莫邪了然,“不愧是神医”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那处竹屋跟前,那四弟子和五弟子自觉的止步大门外,“三师兄,这位姑娘,我们就不进去了,师父就在里面”
齐思涵点点头,带着莫邪走进了小院。
竹屋门前,虽然门开着,但齐思涵还是停住脚步,朗声道,“师父,弟子齐思涵带北疆代元帅前来请见”
两秒后,屋内传来一句“进来吧”。
齐思涵就带着莫邪进了屋。
当看到那传说中的神医赵玉寿时,莫邪该说不说有些惊讶。
一是觉得这种神医类的人物年纪应该都不小了,二是他们这些弟子都叫他老人家,莫邪就理所当然觉得赵玉寿是个老翁。
然并卵,正坐在蒲团上喝茶的那位神医看上去只能算个中年人,连根白发都没有。
齐思涵率先跪下,“弟子齐思涵见过师父”
莫邪微微欠身,“代书萱见过赵神医”
赵玉寿打量了一下两人,笑着道,“都来坐吧”
齐思涵和莫邪一人一个蒲团坐在赵玉寿对面,赵玉寿亲自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推到了莫邪跟前。
然后他就放下了茶壶,齐思涵很自然地拿起来给赵玉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莫邪端起茶杯尝了一口,眼神一亮,“这大约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了”
赵玉寿但笑不语。
因为有求于人,莫邪便率先开口了,“赵神医,此次仓促拜访事出有因,若有叨扰还请神医见谅”
赵玉寿摆了摆手,“诶,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老夫成日就在这竹屋里喝茶弄草,你们来还能多点人气”
莫邪笑了笑,“赵神医,时间紧迫,我实在挂念北疆的将士们,实不相瞒,这次冒昧来打扰您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赵玉寿喝了口茶,“我明白,你们是为北疆地癣之事而来吧”
莫邪点头,“神医料事如神”
赵玉寿摇摇头,“地癣这种病近几年才有出现,我至今也没有研究出能根治的办法”
莫邪并没有气馁,“赵神医,书萱也略懂一些医术的皮毛,对于地癣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想跟您交流一下”
赵玉寿眉头一挑,“哦?代元帅也懂医术?”
齐思涵贱贱道,“你那是略懂皮毛?那我岂不是连学徒都算不上了?”
赵玉寿一听来了兴趣,“代元帅医术竟如此出众,难怪,难怪”
莫邪疑惑道,“难怪?”
赵玉寿笑着点头,“之前我确实预感到北方将有大疫,但前几天这种预感却突然减弱了很多,那必然是出现了极为精通医术的人暂时压住了这场大疫”
莫邪叹口气,“我只是不能让北疆的将士白白送死,他们不应该死在疫病里”
赵玉寿坐正,神色严肃下来,“代元帅不妨与我说说这次地癣的细节,还有你的见解”
莫邪正有此意,便与齐思涵一起将北疆军中出现地癣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赵玉寿并没有纠结莫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