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寒风进来就没法散去，操场中心时不时就能看见被风卷起来的砂砾和垃圾，风声呼啸着冷冽又刺骨，操场上人迹罕至，教室成了最温暖的地方。
平安夜那天，江蓠看到陆南星桌上堆了成山的苹果，后来因为实在没地方放，被他们班男生瓜分完了。
江蓠敏锐地观察到男生拿走苹果后有些女生表情不太乐意，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陆南星一开始是不同意分苹果的，只是实在是太多了，他一个人吃也吃不完，拿也拿不回去，写了姓名的几个自己留着，其他都送了人。
陶栀予一大早就拿着苹果守在陆南星座位上等他，一堆看热闹的就等着男主角进教室，陆南星还在楼下走廊上就有一堆同学通风报信：“来啦来啦，陆哥上楼了！”
搞得陶栀予都有点害羞，扯着甜腻的声音让他们班同学冷静一点。
江蓠那天比陶栀予还紧张，连小说都看不进去，僵着身子等陆南星上楼，嘴巴抿成一条线，手上都开始冒虚汗。
毕竟江蓠看过的小说里，一般男女主在这种情况下在一起的几率很高。
那天陆南星进教室被他们班男生的口哨声吓了一跳。
那天陶栀予送给了陆南星一个苹果，据说是她昨天晚上千挑万选出来的最鲜红的富士果。
那天陆南星又拒绝了陶栀予。
而那天江蓠收到两个苹果，一个拿着漂亮的盒子装着，一个没有包装，独一个红艳的苹果立在江蓠的桌子上。
有包装的是伏苓送她的，上面还贴着可爱的小猫贴纸，贴纸上面五个颜色的彩笔写的“平安夜快乐”特别显眼。
只有一个苹果的是李诃子给江蓠的，李诃子收到的苹果也不少，那天碰巧和江蓠说了几句话，看着她桌上冷清的一个盒子，从自己收到的苹果里选了一个给她。
后来又觉得包装盒子好看，把盒子要回去了。
这是江蓠第一次收到朋友送的平安夜苹果。
小学初中的同学不怎么过洋节，和江蓠关系好一点的同学都没送过她。
江蓠和文茵陈别说洋节了，春节也不会给对方准备礼物，自然没怎么收到过朋友特意给她准备的礼物。
江蓠看着伏苓送的礼物失了神，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
她没有给伏苓准备苹果。
此时伏苓的桌子上摆了五六个盒子，都漂亮得刺眼。
伏苓什么都没说，而江蓠心里的愧疚越扩越大，最后压得她一天都没直起腰。
江蓠那天最后一节课忍痛割爱拿着八块钱去学校小卖部挑了一个最好看的盒子和一些伏苓喜欢的榴莲糖，在最后的自习课里小心翼翼地递给伏苓。
伏苓好像非常喜欢那个礼物，回家的时候将其它盒子放进了书包里，却提着江蓠送的盒子。
谁不想独一份的特殊？江蓠不得不承认当时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觉得那八块钱花得很值。
......
高一上学期的最后几天，唐向东又开始准备调座位了。
那会期末考试刚考完，成绩都还没出来，学校安排高一还需要补一个星期的课，算是预习。
唐向东让他们先分开在走廊和教室后面站着，他念到一个名字就往后面坐，坐完第一排坐第二排。
本来是要全部身家都拿上站着的，奈何他们课本太多书包都放不下，只能先把座位安排了，等明天再按今天这个位置正式上课。
他还特意将安排好的座位表写在了自己的备课本上，一些男同学在走廊和后面站不住，直接往唐向东身后凑，在唐向东念之前就喊出下一个同学的名字。
后来唐向东烦了，就让他们来念。
这会他们倒是不皮了，拿着本子让同学都安静下来，念得那叫一个迅速。
江蓠依稀听见自己的名字在一个女同学后面，就跟着她到了自己的新位置。
他们班的位置是一个月一换，平移换法，前后左右桌不换，就是第一大组换到第二大组，第二大组换到第三大组……
江蓠坐过靠近走廊的第一排，也坐过依着校外窗户的第四排。
班级四个大组，现在她坐在第二大组第五排。
这个位置本身没什么，让江蓠的心脏不停猛跳的原因是，陆南星的座位就在她旁边。
江蓠现在坐在陆南星的同桌何曲莲的座位上。
陆南星还在走廊上站着，现在他的座位上，坐着伏苓。
江蓠往走廊外看去，陆南星的后桌杜衡正靠在他身上和他旁边的女生说话，他的身边依旧围着一堆同学。
少年身上总是带着暖阳，寒冬里谁都想靠近。
江蓠还是和伏苓同桌，这让她有点安心，她不用融入一个未知的新圈子，伏苓还是她的好朋友和同桌。
“陆南星！陆哥快来！”念名字的同学叫到陆南星的时候，殷勤地探出教室前门喊他进来，一时间班级全都看向陆南星。
江蓠往最后坐下的人的后面一个座位看去，心猛然一跳。
陆南星坐在第三大组第五排。
江蓠的左边就是陆南星。
第二大组和第三大组留出来的空间很小，只刚好够一个女生过路。
江蓠和陆南星现在只隔了一个六十厘米的小过道。
江蓠眼睁睁看着陆南星悠然地走进教室坐到她左边的座位上，和自己前面的同学打了招呼，又对着她微笑着点了个头，随后和一起进来的后桌杜衡轻声说了几句话。
江蓠能感觉自己的脸又烧起来了，一定连耳朵都是红的。
班上也因为陆南星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碎语开始席卷过来。
江蓠强装淡定地转过身去打算和伏苓说话，下一秒唐向东在讲台上一声大吼让里面的和外面的同学都安静一点。
“吵吵闹闹的算什么？都安静，再听到谁说话等会安排好座位还去外面站着！！”
班上瞬间安静下来，江蓠和伏苓慢慢地将头低下，让前排的同学挡住自己。
微微一转头两个人视线对到一起，心照不宣地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