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祥和是她对无相寺的印象。
她也记得那年无相寺初见,这位佛子站在一池荷花前,顷刻间满池荷花尽开的模样,这样的人不适合红尘,就该待在那红尘不染的寺庙中潜心修行。
今日她坦然问出自己的疑问,没有任何试探,只是突然想知道,或许是被刚才的氛围影响到了。
这一次湛竹也没有避而不答:“唯有入世方可出世。”这时,他脸上并不是像之前那般挂着笑容,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施主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祝余没有回答。
两人沉默地走着。
半晌,他们站在了苏家的门口,有一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他们还没有走近,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是柳如彦。
柳如彦也不顾规矩,直接上前抱了抱湛竹和祝余,两人的体温传到他身上,感受到热度,他那颗一直紧绷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祝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
又有一个人朝着他们走来,这次是苏远,他没有多说,只是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三人朝着湛竹的房间走去。
关上门的那刻,柳如彦彻底憋不住了,直接开口说:“你们不知道在你们走后,那个苏远一直跟着我,怎么都甩不掉,我找出一堆借口说要自己一个人走,那家伙就给我更多的借口。”
在他说的时候,祝余悄悄地布下结界,不让旁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柳如彦还在继续吐槽苏远:“那家伙一直盯着我,眼睛真的一刻钟也没有离开过我。”
“他还做了其他的吗?”祝余打断柳如彦的话。
柳如彦突然卡住了。
好像除了盯着他,跟着他,苏远那家伙就没有做过其他。
不过就这些也很过分了!
“他就像盯着一个犯人一样盯着客人,简直是失礼!不可理喻!”柳如彦开始再次唾弃苏远的行为。
祝余没心思再听下去,她今夜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于是她直接对柳如彦说:“我们要休息了。”
柳如彦走向自己昨晚的位置,但是一道风墙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不解地看向祝余:“不是要休息吗?”
祝余:“你该回去了。”
柳如彦:“?”
这是在赶他走?!
不行!
他激动地开口说:“不,我不走!我就要和你们一起!”这个苏家真的不太对劲,他不要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万一又发生昨夜的事怎么办,他绝对绝对不要自己一个人。
他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我不走。”
他甚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符箓。
祝余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你还有多少符箓?”
柳如彦没料到祝余的话题突然转到这,他一瞬间有些懵,不过他回过神还是对祝余说:“这个我多得是,再说不够了还可以。”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比之前,他现在可是在苏家,符箓用完就是真的用完,没有补充。
他尬笑着说:“我点点。”
他开始清点自己储物袋中的符箓,点完,他脸色直接发白,他的储物袋中的符箓省得还算多,只是一半都是一些鸡肋的符箓,像之前那种攻击类和防御类的符箓加起来不足二十张。
他默默地将自己手中的符箓收了回去。
看到他这样的动作,祝余大致也明白他的现状:“苏家此行并非安全。”她顿了顿说:“最后或许什么都没有,现在你还可以离开。”
柳如彦面露挣扎。
祝余也没管他,她看向湛竹:“我回去了。”
她离开了,不过没有回苏家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而是朝着外面走去,她轻车驾熟地来到江州的府衙。
虽然柳家给出了信息,但她还想验证下,府衙是最好的地方。
那些人的死亡方式一听就不是正常的死亡方式,府衙的仵作应当有验尸,一旦验尸就有记录。
事情和她想的一样,府衙果然有记录。
她将自己找到的东西一一翻开,将信息记下,这时,她留在苏家的蛊虫出现了反应,蛊虫的视野出现在她的眼中。
苏远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那声音还有些着急:“祝长老,家主有事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