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是她判断出苏巧最会苏醒的时间。
一旦术法的存在超过这个时段,就很有可能被苏巧发现,这么明显的术法也会被苏巧回到今夜是湛竹来到了这个房间。
当时蛊虫对苏家也有反应。
这件事情祝余可没有忘记,这里应当也有她要寻找的线索,她是不可能错过的。
湛竹的她要,苏家的她也要。
祝余:“若是不行,就直接收回术法听我的。”
虽然看不到祝余的表情,但是湛竹脑海中已经有大致的画面,这次他开口问道:“施主打算怎么做?”
祝余拿出自己的储物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这是一颗可以暂时压制下元神疼痛的药,但是作用时效是在两个时辰后。”
这下湛竹不解了。
为何要等两个时辰后才发挥作用。
他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元神的疼痛并非是伤口的疼痛可以比拟的,你现在这样直接控制住那道灵气,让苏巧的元神不继续被术法攻击,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祝余故意停顿了下:“这样只适合光明正大医治她的情况,现在我们是偷偷来的。”
她继续说:“你附着在她元神上的那团经文实在太过明显,她醒来就知道你来过。现在你救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甚至醒来还觉得你居心叵测。”
湛竹笑着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可。”
祝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停顿了许久,才对湛竹:“真是讨厌的说法。”
她话音一转:“不如我们打个赌?”
湛竹拒绝:“小僧不赌。”
祝余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就赌苏巧醒来的反应,我赌她一旦发现就会立刻让你离开,赌注是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件事情。”
湛竹再次强调:“小僧不赌。”
不过祝余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她默默地收下药丸,随即起身朝着床上的人走去,她俯视着宁侓,实在没能看出这人能让柳如彦和苏巧痴迷的理由。
这张脸确实好看,但也达不到惑人心智的地步。
知道湛竹也过来了,她询问湛竹:“你对他有什么感受?”
湛竹:“小僧并无任何感觉。”
得到答案,祝余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她坐在宁侓的身边。
不过这次她却并没有输入灵气,而是放出了一只蛊虫,蛊虫钻进宁侓的皮肤,顺着血液游走,然而蛊虫的状态逐渐开始不对,它渐渐不受祝余的控制,转而在顺着血液游到宁侓的心脏时突然开口,在它即将开口啃食宁侓的心脏时,就在祝余一念之间化为粉末。
还好这只是一只较为寻常的蛊虫,容易培养,不至于让祝余那么心疼。
蛊虫的异常让祝余直观看到宁侓不对,不过现在并不是仔细探查的好时机,由于湛竹经文,苏巧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于是她将灵气汇集成一把小刀,直接划破宁侓的手腕,鲜血顺着光洁无暇的流下,在滴落的瞬间被灵气包裹卷入祝余手中的琉璃瓶中。
一道微弱的木属性灵气覆盖在刚才伤口出现的位置,伤口转瞬就消失。
祝余手中把玩着两种灵气,她看向湛竹:“佛子就没有想问的?”
湛竹淡定地说:“施主想告知小僧时自当会告知小僧,施主不想告知小僧时,即便小僧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祝余:“你还真是讨厌。”现在就算问,她也不想说了。
她将灵气收回:“走吧。”
他们没有待在这里的意义了。
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这间房,只留下内间里昏迷的两人,以及那只在外间房梁上趴着的蛊虫,房间中再次陷入了安静。
他们就这样不急不缓地回到了湛竹的房间。
祝余随手将柳如彦扔在地上,这一摔完全没让柳如彦清醒,不过祝余毫不意外,毕竟是她做的东西,她心中还是有点底数。
没有别的帮助,除非等药效过去,不然柳如彦是不会醒来。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拇指大的檀木盒子,然后蹲下身,将檀木盒子放在柳如彦的鼻子下。
半晌,柳如彦的睫毛开始颤动,他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眼皮。
他醒了。
好了,这下可以来审问这位半夜出门的人了。
祝余将檀木盒子放回去,紧接着她掏出一颗药丸直接给柳如彦吃下,这颗依然是封住灵力的药丸,她可不想审问的时候还要突然面对柳如彦的灵力恢复。
在给柳如彦吃下药丸后,她又隔绝这里的声音,现在无论他们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引来外面的查看。
风搬着一个凳子到祝余身后。
祝余坐在椅子上,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柳如彦:“醒了。”
柳如彦眼中还有些茫然,只是片刻,他就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昏迷前的情绪瞬间涌入,他双目赤红地望着祝余:“为什么要阻止我!她马上就要杀死他了!”
他宛如看仇人一般看着祝余。
祝余冷漠地望着柳如彦:“你想死在那里,现在大可回去。”
随即她嘲讽着说:“即使苏巧要杀了她夫君,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有何关系?”
柳如彦被这句话刺激了。
“都说医者仁心,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医修,难怪你比不上祝余长老!你这个帮凶!”柳如彦愤怒地掐诀,“你不救我去救!”
可是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你好像还没有看清现在的形式。”祝余掐诀,一阵风出现围在柳如彦身边,瞬间柳如彦衣服变成了布条状,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出现多道伤痕,“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之前回房前柳如彦的模样不似作假,当时他是真的不对宁侓感兴趣了。
可是……为何又在深更半夜去宁侓的房间。
见柳如彦迟迟不回答,祝余眉头轻皱。
那边柳如彦暗地再次掐诀,可是依然无事发生,他生气地望着祝余:“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