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阙晓风往日的沉稳一扫而光,一把抱住了乐残月,“月儿,痛吗?”
乐残月摇了摇头:“没事的,疯子。”
旁边的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出手抓住了女孩,并对阙晓风说:“小伙子,快送你女朋友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们,我们把她送派出所去。”
阙晓风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边往前跑边对众人说:“谢谢。”
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他也不管是不是出租车,就钻了进去,直嚷着送最近的医院。
司机见着他吓人的表情,再看看乐残月后背不停地流血,任他手抵在上面还是没能止住,也就风驰电掣般地往医院开去。
一路上,乐残月痛得咬着牙,不愿意让阙晓风看出来,还一个劲地安慰他:“疯子,我不会有事的,你别难过。”
阙晓风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双手捂在她的伤口处,用脸靠着她的脸,让她好受一点:“丫头,都怪我,没有提前警觉,害你为我受伤了,我心好痛。”
乐残月艰难地伸出手,摸着他的脸,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疯子,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没伤着要害,就是多流点血,不碍事的,当年地震都没要了我的命,这点小意外,算不了什么的。”
“傻瓜,流血多了,那也是要人命的呀。”这话,阙晓风没说出来,他心里怕得要命,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到了医院,他把她放到急救床上,看着她依然笑着,心里更加的抽痛:这些年,是不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笑着对待所有的痛苦?
直到医生在手术室门前,对着他说:“家属请留步。”他才停下脚步,对着即将进手术室的她说:“丫头,你要给我好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
乐残月点了点头,连说“嗯”的力气都痛没了。
阙晓风看着关上的手术室门,木然地看着门上那个亮着红色灯光的牌子,不知所措。
他从未有过的害怕,十年前失去她,至少他能确认她是平安无恙的,可是今天,她替他挡了这一刀,流了那么多血,推进手术室他都不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一阵不断地拍打自己脑袋后,他顾不得许多,直接拨通了阙玉儿的电话:“玉儿,丫头受伤了。”
阙玉儿一下子着急起来,在电话里吼:“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你们现在在哪?”
阙晓风无力说更多:“人民医院。”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他一阵茫然,自己这是怎么了,给阙玉儿打了电话,也只能多一个人着急,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惶惑不安的他,再一次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助理丁含之打了过去:“含之,给人民医院院长打电话,让他给我派最好的医生过来。”
丁含之正在处理文件,一听医院二字,忙问:“阙总,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丫头,她被小偷用刀捅了。”
丁含之来不及问详情,直接挂了电话,给人民医院院长拨过去,让他赶紧派最好的外科主刀医生去手术室查看情况。
因为XF集团之前曾经难医院捐赠过一批医疗器械,帮助医院解决了现代医疗机械短缺的危机,院长对XF集团也是另眼相看,一直想找机会报答,这会儿听说有人进了医院的手术室,能把电话打到他这里,估计也个不小的主儿。
院长带着外科权威医生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时,看到了阙晓风,立马伸出手去:“阙总,怎么是您亲自送病人过来的,里面是?”
阙晓风来不及犹豫:“我家丫头,麻烦您了,院长。”
院长一边点头一边哈腰,心里想着阙总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真是家庭事业双丰收呀。他打开了手术室门,和医生一起进去,查看伤者情况。
一看到正在抢救的乐残月,问了问情况,然后嘀咕:“阙总家丫头这么大了?这阙总也太不催老了吧,看着才二十多岁,女儿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比我们医生都保养得好。”
手术室外的阙晓风,自然是没有想到会闹这样的乌龙,看着阙玉儿风风火火地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还有随后而至的丁含之,内心一阵紧似一阵。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地等着。直到院长和医生们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众人围过去,院长一脸轻松:“阙总,丁助理,你们放心,刀口不深,伤得不重,就是血流得有点多,住几天院,补充一些营养,就会没事的。”
大家松了一口气,院长又说了句:“阙总,您和您家丫头看着年龄差不多大,好久还是给我们传授一下保养秘诀哦。”
大家一头雾水,直到院长和医生们离开、乐残月被推出来送到病房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阙晓风口里的丫头变成了他的女儿。
阙玉儿已经笑得无法停下来,看着床上已经能微笑的乐残月说:“月月,我现在可是你的堂姐了哦。”
大家又一起开了些玩笑,然后丁含之给乐残月办理了相关手续后,才离开医院,离开前把阙晓风拉到了一边,说了些公司的情况,然后问:“阙总,月阙小姐与你?”
阙晓风知道他想问什么:“含之,她是那个藏在我心里近二十年的女孩,我们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没怎么分开过,后来因为一些误会,彼此越走越远,命运安排我们再相见,我不想再错过,可是,她好像不愿意回头了,也不愿意给我机会了。”
“阙总。”丁含之有些心疼他,这些年来,他是最清楚他与严如欣的关系,不像是恋人,更像是合作伙伴,不冷不热,以礼待之,有点像相敬如宾。但是前些日子见到月阙后,他发现眼前的阙总变得有血有肉起来,虽然对待严如欣还是那样,但至少整个人已经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尤其是这次让他用手段把月阙骗过来,他的细心与温和,让他明白了自己跟了十年的人,不是冷血铁腕,而是心里那块温柔的地方,装着另外的女孩,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