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残月听着闽展杰说出如此的话来,心里特别不好受,她知道自己一无是处,把他伤得太深,但这并不是她所愿意,当初地震时,劫后余生,她本就做好了忘掉一切的准备,她也自以为能掌控住自己的情感,他们之间也有过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虽然自己心里有时候会莫名的空落,但至少她清楚他的爱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偏偏在快要和他修成正果时,再次遇上了阙晓风,遇上了她一生都迈不过去的坎,这个坎,是她一生的劫。
她窝在书吧里,哪里也没去,给乐妈说是去出差了,免得她担忧。
困了蜷在办公室的沙发里眯一会儿,渴了就倒点水喝,唯一感觉不到的,就是饥饿。小雪为了她,也是没回去过,每天每顿饭准时送去,等到第二次送饭进去时,又把上一次分毫未动的饭拿出去倒掉。
小雪不敢劝她,她理解她的处境,知道她过得并不容易,生活上的苦难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心灵和精神上的煎熬,才是她最难过去的苦难。
小雪再次去书吧外打饭回来时,在一层入口处,遇上了严如欣:“咦,严总,您怎么来N市了?”
严如欣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很淑女:“晓风老家是N市的,我跟他过来的。你们乐总呢?”
小雪隐约觉察到什么,又不好阻拦:“在三楼办公室,请跟我来。”
把她带到乐残月办公室门前,叩了叩门:“乐总,有人找。”
乐残月哑着嗓子:“生意上的,你处理吧。”
话音未落,严如欣就推门而入了:“乐总,不是生意问题,我想找你谈谈。”
小雪识趣地退了出去,拉上了门,悄悄拨通了闽展杰的电话:“闽局,您快来书吧一趟吧,乐总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没休息了,那个在S市曾见过一面的XF集团的严总刚刚来找她,我感觉她好像不太对劲儿。”
闽展杰正在办公室批文件,三天没得她的消息,自己心里也不安宁,究竟哪儿不对他又感觉不出来,只得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小雪的电话打来时,心里更加不安,丢掉手里的笔,推开椅子,还来不及拿外套就往外冲,还是办公室主任进来看见了,将他的外套提起来,撵到电梯门口给他:“闽局,开车慢点。”
“没事,如果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他交待着主任。见他点着头,转身回了办公室,才踏步进了电梯,直奔停车场。
乐残月见是严如欣来了,倒有些意外,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严小姐怎么有空到我这地方来?”
严如欣没有握她的手,开门见山:“我是为阙晓风来的。”
“他,怎么了?”乐残月有半分的迟疑,还是问出了口。
“他没怎么,我是想问你们怎么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严如欣咄咄逼人。
乐残月其实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这几天太过煎熬,身体似乎早已被掏空,一开始她是客气的,这会见她质问的口吻,自然也不会继续柔弱下去,只是适当的保持自己的礼节就好:“我,阙玉儿,他,我们是六年的同学,他没跟你说么?”
“这个我在大学里就听他说了。”严如欣有些不舒服,阙晓风从来没跟她说过他的的中学生活,在大学里每每见他们一起,也就是猜到他们是曾经的同学而已,这是她心里一直的痛,“我问的是你们现在的关系。”
乐残月淡淡一笑,看来阙晓风对她,就像自己对闽展杰一样,说是恋人,却相敬如宾式的关系,她忽然怨恨起自己,也怨恨起阙晓风来,自己的这点煎熬能算什么,伤害别人那才是罪大恶极:“还是同学关系呀,不过关系不太好,都没怎么联系过。”
严如欣指了指她的脸:“乐残月,你真不要脸,还好意思说没怎么联系过?那你三番五次的跑来S市干什么?阙晓风是你当初不愿意要的,我捡起来了,我把他当宝,可是你现在见他好起来了,是大集团的大总裁了,你又巴巴地跑来S市,一次把他魂勾了不算,还来两次!你说你来就来吧,你居然还勾引着他一周都不理公司的事情,他从来不撒谎的人,为了你,他对着全公司的股东撒谎,说是去出差,结果却和你在酒店里鬼混!”
正准备推门进去护着乐残月的闽展杰,把严如欣最后几句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像石头砸在了心头一样,钝痛钝痛的,然后是被磨砺后的像拉锯一样的痛。他垂下了推门的手,泄气地掉头就走,小雪想去拦他,看到他吓人的表情,也是愣怔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冲进乐残月的办公室:“乐总,闽局长他刚刚在门外,怎么就没进来吗?”
严如欣听小雪如此说,有些幸灾乐祸:“乐残月,这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下场,我不幸福,从今后你也得不到幸福,这是我对你的诅咒。”
小雪护着乐残月,对着严如欣吼:“你凭什么这么说乐总?我看你是客人,高看你一眼,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大集团的副总裁,这么没有风度,没搞清状况又胡乱编排人,乐总去S市是因为……”
“小雪,不用解释,她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送客。”乐残月拦住了小雪,捂着有些生痛的心口,挥着手让她走。
严如欣见她这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不再留,出门前甩了一席话:“今后离我家晓风远点,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看你这书吧也别开了,我们XF集团,要把手伸到N市来,还是很简单的,晓风年前不就是看好了这边一块地吗?所以,你懂的。”
小雪推着她出去,重重的把门关上,转过身来看着乐残月:“乐总,你还好吧?”
乐残月皱着眉头,忍着心口的痛:“没事,她就是过来冲我出出气。”
小雪埋怨她:“你也是,明明是阙总骗你过去的,你为什么不挑明?”
“小雪,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她陪伴他走过这十年,也不容易,我不是怕书吧不保,我是怕我毁了他的前途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