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猜测与不自在在忙碌的开学生活中慢慢的被冲淡。
军训,熟悉新同学、新环境,摸索新课程等等。
乐残月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在大学校园里,她依然像在高中一样,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食堂-寝室,时不时地去图书馆里看看书,一切,显得宁静而美好。
阙玉儿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泼好动,学校凡是有抛头露面的活动她必参加无疑,加上天生丽质,师兄们捧着,老师们惯着,便很快的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闲暇时候,乐残月喜欢一个人呆在T大的图书馆里,外面所有的花枝招展都与自己无关,阙玉儿的世界,她也不想去理解,也许每一个人在一定的阶段都会有自已不同的追求,无可厚非。
一天晚饭后,阙玉儿在寝室里收拾着自已:
“月月,你也该参加一些活动呀,现在是大学生了,不用像高中那么努力了,课程过得去就行呀。”
乐残月摇了摇头,收拾着桌子上的几本书:
“省省吧,玉儿,我还得去把这些书还了。”
阙玉儿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乐残月:
“你还真打算把咱们学校图书馆里的书全看了呀?”
乐残月很认真的回答:
“也不是全看,我只看感兴趣的书。”
阙玉儿理了理连衣裙的领子,掸了掸衣角,提起手边的包,边往外走边说:
“是,咱们的乐大才女,书中自有颜如玉,说不定从书中跳出一个大帅哥来!不跟你废话了,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时间了。”
乐残月笑着摇了摇头,摆着手:“走吧走吧,祝你走桃花运!”
看着寝室门轻轻地被带上,乐残月也慢慢的拾掇着自已手里的书,抱在胸前,安静地向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文学类书籍的角落里,乐残月一本一本的翻看着,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惦念着鲁迅先生的文字,便一直在近现代书籍处仔细的找着。
一本放在高处的《鲁迅全集》映入眼眶,她露出一丝惊喜,伸手去拿,却发现放得太高,自已海拔不够,差一小截,便回过身来到处找,看看有没有凳子之类的垫一下脚。
埋着头从书架之间到处寻找,一下子撞在了一堵硬物上,却又有点软软的温度,她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帅气的国字形脸,温暖而恬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着您了。”
帅气的男孩直起了身子,足足高了乐残月一个头,几乎是俯视地看着眼前的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孩,国字形脸上掠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没事,美女在找什么呢?”
乐残月不习惯与陌生男孩搭讪,有一阵慌乱:“没,没事儿!”
然后踮起脚尖,尽力向书架上的《鲁迅全集》伸过手去,指尖触摸到了书本,正欲拿下来时,却不料书未握住,一下子跌落下来,刚好砸在了国字型男孩的脸上。
慌乱的乐残月更加愧疚,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男孩又一次展示自已温暖的笑意,“这一分钟不到,被你撞一次,又砸一次,证明咱们还有缘分哈。”
“没砸疼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真没事,如果这点痛都受不了,就不做男人了。”他说着说着,看见了她从地上拾起来的书,很惊奇的问,“咦,你喜欢看这个?很多女孩都不喜欢鲁迅的文字。”
“呵呵,我喜欢,嬉笑怒骂皆文章。”
“这倒也是,人情练达即世故。鲁迅的笔触犀利、大气,将当时的社会现状揭露得淋漓尽致,他是不愧于一代文豪这个称呼的。”
乐残月侧过头,这才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喜欢他?”
“嗯,我叫闽展杰,大二英语系商务英语专业,很高兴认识你!”闽展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乐残月伸过手去,浅浅的一握:“乐残月,大一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师兄好。”
“还是叫名字吧,喊我师兄,总觉得怪怪的,大学校园里不是一直流传着‘防火防盗防师兄’这句话嘛。”闽展杰说完,连打了两个哈哈。
乐残月不习惯这陌生人开的玩笑,显得有些局促。微微地点了下头,侧身而过,径直的走了。
闽展杰站在原地一阵茫然:怎么,我的玩笑笑点太低?还是我帅得不够明显?这个女孩,倒是让人费解。
“嘿,乐残月——”他在她身后喊。
她站住,回转,带着微笑看着他:“怎么,还有事吗,师兄?”
“听口音,你是C省人?”闽展杰试着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她标准的普通话,让他不敢确定。
乐残月点了点头:“嗯。”
他温暖的脸上,更加多了一些热情:“我也是C省人,咱们是老乡耶!”
乐残月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兴奋,而是淡淡地“哦”了一下,抱着《鲁迅全集》就往图书馆外走去。
闽展杰似乎不太死心,总觉得这女孩太过淡然,但似乎又有些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再一次叫了一声:“乐残月。”
乐残月再次转过头:“嗯?”
他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头,无话找话:“我头……刚才……现在好像有点……”这种说话的技巧,任谁都会生出些遐想。
她像明白一样:“哦,实在对不起,师兄,都是我的错。”
“那……这个……现在怎么办呢?”
她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办?”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至少请我喝点什么,当是不打不相识?”
她红了脸,不是因为娇羞,也不是因为心里生出些什么情愫,而是她尴尬的处境。请吧,囊中羞涩,不请吧,好像确是自己失手让他受了点小伤。
他看出了她的尴尬,展颜一笑:“开玩笑啦,咱们是老乡,以后有时间多聚。”
乐残月点了点头,有些不知所谓,甩了甩自已的脑袋瓜子,走出了图书馆。也没去多想这一次的偶遇会生出后来多少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