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资历,刚开始负责带虞归,就对她将来的发展满怀期冀。
她压下又升起的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所有负面消息的源头,就是你跟严商清被拍到。”
“只要你们俩公开,其他谣言用不着告就会不攻自破。”
虞归有些发白的手指不自觉揪紧身上的披肩。
公开。
当年两人被拍到,公司就提议过。
但被严商清毫不犹豫拒绝了。
“跟我是亲密关系,只会让别人认为虞归是靠我入圈,对她更不利。
睫毛低垂,在眼下倒映阴影。
虞归的沉默导致廖姗彻底情绪爆发。
“以前我怕伤到你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
“但虞归你现在被别人往死里欺负,也不差我补这么一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严商清是真为你好吗?”
“为你好他就看着自己女朋友,被别人造那么不堪入耳的黄谣!”
“别说他家那个背景,就是他自己在圈里的人脉,还压不下狗仔几张照片?”
这些话,廖姗早就想说,一直忍耐憋了这么久。
说出口就更对虞归恨铁不成钢,气得胸口起伏。
可看到虞归眼里泛起泪光,廖姗心里还是生出不忍。
虞归进公司后就一直是她带,廖姗比谁都更清楚她经受了多少无端的恶意。
严商清这位很多资本都想结交的高枝,没有带给虞归任何有益的资源和保护。
反而让她背负了污名遭人谩骂,如今事业都岌岌可危。
“抱歉,是我一时太着急失态了。”
廖姗扶额叹出一口气。
虞归将脸埋进膝盖,声音很轻,“谢谢你,姗姐。我知道你是真心想我好。”
廖姗眉头紧皱,再次严肃地跟虞归确认。
“公司管理层非常不满,你真的能承担最坏的结果?”
-
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漆黑。
廖姗和邵筝筝离开后,虞归洗完澡关了灯。
坐在床上半晌,拨出电话。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让虞归的脸更显苍白。
随着没有感情的机械女声响起,她也彻底对显示的亲昵备注所代表的人死心。
虞归翻来覆去睡不着。
为了上镜,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甚至今天就只在早上吃了点水果和粗粮面包。
她下床在冰箱里找出了橙子。
可折叠的水果刀也像是要跟她作对。
费劲切了半天,也没有露出果肉。
虞归轻蹙眉头,举起刀盯着看。
“滴—”
随着一声电子音,房门被刷开。
邵筝筝进门就看到虞归拿着刀。
“不要啊!”
她因为惊吓直接叫出声。
邵筝筝以为虞归想不开,要抢她手里的刀。
而虞归怕邵筝筝抓刀受伤躲避,“我不...”
“怎么能因为那些不了解真相就伤害你的人不想活了!”
“快把刀给我!”
邵筝筝情绪激动,根本不给虞归解释的机会。
争夺间反而让虞归被划伤。
伤口并不严重。
只是虞归在这时候,戏剧性地因为低血糖发作晕了过去。
-
病房内,邵筝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跟虞归爸妈道完歉,又向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廖姗道歉。
“都怪我,姗姐真的对不起,我当时真是吓坏了...”
虞归刷手机看新话题下的评论。
一如既往都是负面居多。
仅仅是嘲讽都算好的,不少人甚至恶毒地喊着让她要死赶紧死。
视线模糊,眼泪争先恐后砸在屏幕上,虞归却是轻笑出声。
手机被一把夺走,虞归被母亲抱进怀里。
章敬月压抑不住哽咽,“不许看了。”
“我跟你爸都商量过了,按合同是咱们违约的该赔就赔,该解约就解约。”
“你就回溪荀好好休息,不要再想这些事。”
-
溪荀是个面积不大的小岛,珍藏着虞归的童年。
大海澄澈,海鸥成群惬意地在甲板上空盘旋。
当开船的指示响起,船边激起白色的浪花。
手机屏幕上,显示两个多小时前的未接来电。
虞归指尖轻点拨了回去。
严商清的声音跟往常一样温柔体贴。
“我看到新闻立马订了机票赶回来,你在医院还是酒店?”
虞归没有回答他,“公司又提出用公开澄清的建议。”
“皎皎...”
“我已经拒绝了。”
虞归望着波澜的海面打断他。
“工作和跟你交往都让我身心俱疲。”她低垂的眼眸中有一丝藏不住的难过。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虞归握紧手机,金属边框硌得她手掌生疼。
“我跟公司已经解约,我们也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