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归受到冲击,还是下意识避开餐桌和人。
邵筝筝连忙给她递纸。
虞归接过纸,眼神悲戚盯着邵筝筝。
邵筝筝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没亲到!”
没亲到,也就是说自己确实有那个意图。
虞归失魂落魄重新端起桌上杯子,一口气给喝完了。
余光瞥见岳霁白走近,虞归在他坐下的瞬间起身。
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言笑晏晏。
“梁医生,我奶奶做的鸡蛋羹特别好吃。我去端来,你一定要尝尝。”
梁昱燃强忍笑意,“那必须,秦奶奶的厨艺,怎么会有不好吃的。”
虞归灿然一笑,转身钻进厨房。
没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匆匆。
岳霁白猛地起身,大步赶过去,接走虞归手里的碗,“你别把奶奶特意给我做的给摔地上了。”
她捏了捏发烫的指尖,无语叹了口气,“我还不至于连个碗都端不住。”
坐回位子上继续吃早饭。
“确实好吃!”
梁昱燃吃着忍不住夸赞。
两双筷子同时伸向盘子里的最后一颗虾仁。
四目相对,岳霁白挑眉,“我是客人。”
虞归眼眸微眯,“一个蹭饭的,还客人,给钱了吗你?”
一双筷子在两人互不相让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为了大家和睦相处,我就不客气了。”
梁昱燃将那颗虾仁一口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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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岳霁白帮着收拾,洗着碗的虞归回头看他。
“省得又被说我只会蹭饭。”
他挽起袖子,“让个地儿。”
虞归站着没动,把他手里的碗盘放进水池,瞥了他一眼,“记仇。”
没等岳霁白反击,她收回目光声音变轻,“你为大家安排体检,我真的很感谢你,不止是我。”
他听出她的话里有转折,所以没有立即接话。
水一瞬间冲掉虞归手上的洗洁精泡沫,下水口形成小小的涡旋。
洗净手擦干,虞归面对岳霁白,“海爷的事可能让你联想到过去的事,我不知道你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
她明亮的眸子里尽是认真。
“但海爷的事,我就在旁边亲眼看着。所以可以很坚定地再次告诉你,你没有错。不需要为任何人做出补偿。”
安静的小厨房内,滴水声显得格外清晰。
虞归可能有些急,水龙头没有完全关上,缓慢滴答。
她注意到目光流转,岳霁白在这时扯起唇角,“嗯,我不用。但你对我强吻未遂,是不是该补偿我精神损失费?”
他还真的琢磨起来,“八十,一百万吧,整数好听。”
“哈。”虞归被他气笑。
“快滚。”
她扭过头,没好气地打开水龙头接着刷剩下的餐具。
虽然被骂脸上的笑意却更深。
岳霁白悠闲靠在门上,“我教你吧?冲浪。”
虞归头也不回,拿清洁球用力搓盘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谁昨天哭着说着急?”
岳霁白故意叹了一口气,“看来也没那么急。”
虞归恨不得把手里的钢丝球塞进他嘴里。
钢丝球被她抓扁,随后又被她丢进沥水的收纳盒里。
“你保证真心用心耐心,好好教我。”虞归回身,眼神认真。
岳霁白听着她这一串小词儿,竖起四指,“我保证真心、用心、耐心地,好好教你。”
“行了?”他望着她忍不住笑。
虞归跟岳霁白对视,从他眼神中感觉到一丝宠溺。
指尖戳疼手心,她神色不自在,“你干嘛老帮我?”
唇角的笑容僵住,岳霁白脑海里响起在院子里听到虞归说的话。
他突然脸色变化加上沉默,让虞归有些慌张,后悔自己嘴快问出口。
“秦奶奶很担心你。”
岳霁白神色认真,“她是整个溪荀对我最亲切的人。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就答应了她,会帮她好好看着你。”
虞归因为诧异睫毛颤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没有那么舒畅。
岳霁白又露出往日戏谑的笑,若有所思盯着她,“你是不是以为我喜...”
“谢谢!”虞归抬眸打断他。
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清澈眼眸泛光,“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也谢谢你,告诉我奶奶不会让我知道的担心。”
“今天,我想陪着奶奶。”
虞归笑容浅浅,“正好你也空下来,可以带梁医生逛逛溪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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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老远,四周无人。
梁昱燃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头,石头滚进路旁灌丛。
“岳霁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岳霁白眼底有些发红,他默不作声,步子迈得更大。
从小到大的兄弟,除了之前那件事,就没见过他这副摸样。
梁昱燃跟上他无奈,“明明为了教人家,挤着她不在的时间现学。”
“你可别跟我说是因为听到虞归的话,觉着自己被拒绝了,自尊心受到打击,故意扯人家奶奶。”
“我就是。”
海浪冲击礁石,一次次退散又一次次蓄势待发。
岳霁白仰面躺在礁石上,听着海浪声。
“她已经重新朝着自己的路走了,我还迈不开脚。我们之间只会离得越来越远。”
听到这番丧气话,梁昱燃沉下脸。
“她助理说的严导,你知道吗?”岳霁白低低问了一句。
梁昱燃冷笑,“你都这么有自知之明了,还关心人家前男友干什么?”
“严商清是家底雄厚的财阀少爷,对拍电影感兴趣就直接搞个公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