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没停,映红夜空。
凌晨时分,外面安静地只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室内连雪声都听不见,发丝与枕头发出的细微摩擦声都格外清晰。
隐约听到温柔的男声,虞归恍惚间想起岳霁白的来电。
“皎皎。”
睫毛轻颤,她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一沉。
彻底清醒后,看到在床边守候的严商清。
见虞归睁开眼,他更握紧她的手,“还难受吗?”
即使浑身乏力,虞归还是执着地抽出手,撑着床坐起眼神寻觅自己的手机。
严商清垂眸,把手机从抽屉里拿出给她,依然用温和的语气安抚,“我是两个小时前到的,你向来心疼那个助理,定了附近酒店让她过去休息。”
凌晨三点四十八分,虞归看着手背上输液留下的痕迹,鼻音稍重,“不要再做这种感动你自己的事。上次在医院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行吗?”
病房内寂静,严商清眼神一点点冰冷,“如果没有那个岳霁白,你还会对我这么无情吗?”
虞归忍不住蹙眉,“我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所作所为,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没有对他动心?”严商清沉声质问。
手指抓紧身上的被子,虞归抬眸一字一句,“不管我喜不喜欢别人,跟你结束都是在之前就做得决定。”
“如果只有我心有所属,你才能放弃。”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我是喜欢岳霁白。”
椅子倒地发出刺耳的噪音,严商清双眼通红,“他一个手术都不敢再做的...”
“他没有放弃。”虞归声音提高,“接受自己暂时做不到一些事,努力做好能做的,至少我钦佩他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
“呵...”严商清冷笑,“我输在没有窝囊过是吗?”
他的话让虞归头疼地叹了口气,“该说的我已经说尽了,随便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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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还没亮起来,邵筝筝赶到医院。
坐在窗边看雪的虞归温声回头,“昨天又吓着你们了吧?”
“可不是嘛。”邵筝筝连忙走近,“你失去意识,身上烫得不得了,岳医生在电话那头也吓得不轻。”
说着,邵筝筝打量四周,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了一些,“虞归姐,你有没有见着严导?”
虞归微微颔首,邵筝筝又是一通解释,“他来的时候,我刚好打瞌睡被撞见,我又有点怕他,也确实怕照顾不好你,就想着睡一会儿立马过来。”
其他人在凌晨要继续开视频会议,详细讨论这次事件的应对和处理。
跟国内有时差,邵筝筝前一天没倒过来,熬到昨天夜里应该是熬不住了。
虞归没有再继续关于严商清的话题,跟邵筝筝交代,“跟姗姐她们发个消息说一声,我已经没事,咱们一会儿直接回酒店,省得她来回跑。”
“好!”邵筝筝积极应下,去编辑消息。
消息提示音响起,是虞归的手机。
她解锁屏幕,看到岳霁白发来的消息,消息上方还有几条通话提示,从间隔时间就能看出他的紧张。
‘我到医院了。’
他要参加的交流会在周末,还有三天。
“我是喜欢岳霁白。”
想起在严商清面前的坦白,虞归面上不自然地发热。
放下手机,她用微凉的手给自己手动降温。
过了一会儿,重新拿起手机回复:‘我已经好了。’
‘你说了不算。’岳霁白一如既往秒回。
虞归发了个生气的猫猫头表情包,他发来一条语音:“有我这么敬业的私人医生,还不高兴?”
听完他的语音,房门就被敲响。
“岳医生吗?”邵筝筝愣了一下,向虞归询问,但直接去开了门。
见着高大的人,邵筝筝回头招呼,“还真是!”
听她咋呼,岳霁白直接绕过走进病房。
他大衣和头发上落得雪还没化掉,虞归看见细眉轻蹙,“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岳霁白随手拍了拍,脱下外套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刚来,雪太大而已。”
“我又不是傻子,就算等,也不会一直站在雪地里。”他坐下变戏法一样拿出体温计,“先量个体温。”
虞归从他手里接过,岳霁白跟她目光重合,扬起唇角,“顺便在护士站要的。”
她放好体温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你说人家为什么发明体温计?”岳霁白拉下她的手,故作严肃,“老实点。”
手腕处温暖,虞归稍微动一下,就被他直勾勾盯着。
她眼眸流转,“你都这么给人看病?”
岳霁白不由挑眉,“什么叫这么?”
虞归轻晃手腕,“你说呢?”
他勾唇低笑,“这么体贴,是私人服务的专属。”
“目前仅有你这一单。”岳霁白眼底笑意更浓。
她眸子微眯,话都被他抢答了。
“滴滴——”
听到提示,岳霁白松开虞归的手腕,她取出体温计先看了眼。
看到上面显示的温度,无意识皱了下眉头。
岳霁白从她手里拿走,将近三十八度,还没完全退烧。
他按了下她的脑袋,“就跟你说,你说了不算。”
邵筝筝闻言有些担心,“虞归姐还发烧吗?”
“三十七度多,马上就好了。”虞归含笑安慰。
岳霁白看着她眼里有丝无奈,比起这么逞强,他宁愿她更娇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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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雯出言不逊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晚上八点钟,JK在外网和国内的官方账号同时发表了跟莱雯解约的声明。
广告拍摄找了其他代言人来救场。
开拍前虞归的体温倒是正常了,但还在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