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快乐是由班上这几个快乐豆组成的,江樟哈哈乐。
而江樟周围本该参与的活宝,张大飞、季鹏盛正正笑不出来的还在疯狂补作文。
苏喃跑到江樟这来。
江樟看一眼陈瑜。
陈瑜把自己和椅子又往墙边靠了靠,江樟坐自己的半边椅子,另一半给苏喃坐。
苏喃纠结地小声跟她说:“段资要我左手帮他写周记!”
江樟瞪大眼:“啊?!”
苏喃:“我拒绝了啊,他给我他店里炸串打八八折做威胁。”
江樟:“???”
她本来就听他们演小品听上头了,这下更上头了,起身就要过去:“你不写我可以帮他写呀。”
苏喃:“!!”
江樟在两个缝缝里抽出脚,按瘪衣服,就过去了。
马尾扎成丸子头,跑起来有丝丝晃。
苏喃震惊的望了一眼陈瑜,指江樟:“你,你的同桌这么能屈能伸……”
陈瑜放远了目光望江樟过去跟段资沟通的生龙活虎的背影。
苏喃一品,抿抿唇,也过去了!
江樟能写,代表这事还有什么不能做?
八八折也是折,不能嫌弃。
但过去后,她的聪明前同桌已经把价格讲到六八折!
苏喃惊掉下巴!!
好厉害啊……
苏喃给她比个赞。
语文在第四节课,还来得及。
寒假作业的周记里有一篇叫《我和我的长辈》
和现在大多论文似的无情命题不一样,这是一篇讲究情义的周记。
——还挺难写。
要耗一篇八百字来说不容易。
因要讲好内容又要抒点意义。
但好在这是学渣段资的作业,就不用讲究那么多。
但还是写不出来……
江樟拿着笔戳着脸,仿佛陈瑜脸上有字似的看着陈瑜……
江樟问陈瑜:“你过年有什么有意义的和长辈间的事说说?”
陈瑜:“……”
陈瑜不想理,弯下腰,趴桌上埋脸问:“你没?”
声音压在底下沉闷懒倦。
永远睡不醒的她同桌。
江樟皱眉:“我的过年太快乐了,我能有什么感触?吃喝拉撒睡,猪一样的白开水生活了解一下?”
陈瑜:“……”
陈瑜没理她。
她没想到第一天上学就这么烦,小声抱怨:“那我可怎么写啊?”
还差两分钟就上课了。
江樟兀自暴躁,趴课桌上把自己当鱿鱼的煎了两面,准备下课问苏喃。
上课铃打响时,陈瑜抬起头,拿过她笔,“我来。”
段资字销魂,像好几天没洗的轧结的头发,暴晒后干枯的一碰就碎的稻草,连一块再一起往一个地方歪。
陈瑜代写,学了点,但没学的太好,字能认清。
……江樟凑过去看。
陈瑜陷入完整一个故事的开端过程结局里,只微微红了一点耳朵。
他幼儿园就习惯练成的写字的正确坐姿,下笔又一气呵成。
——农历初三,到乡下和爷爷过了余下春节还没散去的热闹沸腾。
写到这里时江樟就抬起眼来望他沉静下垂的黑黝黝的眼睛,想说段资那水平根本写不出来。
她斟酌着要不要提醒。
但马上就被他的文字吸引了。
他写了个很简短的故事:外公家还有个没淘汰的老电视机,其实已经算新代机了。以前那种老电视机像个正方体的箱子,需要天线在外面摇摇晃晃接收信号。
作者借此回想到了自己五六岁,恰巧天线盛行的小时候,那时外面漫天繁星,时光悠悠,过年人情味更足。
全程故事中人很无忧无虑。
——没像他现在这样每天是颓丧的,每天都挺没劲的。
哪怕成绩好。哪怕江樟前不久还跟他抒发了下自己的人生感悟……
她怎么有点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
他面不改色写一大半,就花了六分钟。
六分钟后物理老师迟迟来了。
江樟终于长出一口气的仰头望望他。
她此时腰弯了,下巴快磕到桌面,望着他仰视也不丑,淡漠的五官。
江樟狐狸眼明亮,小声说:“你这水平给他写什么周记?你他妈写文吧?冲击诺贝尔文学奖。这是你亲身经历?”
物理老师在课上大讲,他俩在台下小讲。
“……老子编的。”
江樟:“???”
他似乎还有点奇怪,啧一声,耳朵微红着冷酷把她的书盖起来,正好盖到她做贼心虚还在躬着腰的脸上。
陈瑜一推,他真没这些体验,真是编的。不耐烦的轻声教她:“多看看课外书,老过去的东西很多,黄土高原,炮竹麦谷。实在不会写搬两句古往今来,起承转合的词用一用。内容就升华上去了。”
江樟:“!!!”
活到老学到老。
江樟豁然开朗。
物理老师一个粉笔头砸向张大飞!
张大飞在他俩前面猛然嗷的一声!
江樟在后面吓的一抖!
猛地直起身。
如傻逼反派躲在碉堡中,被正派一个雷炸的就显了原形。
地中海物理老头肃穆但不诚恳道歉的跟他说:“砸错了孩子。你让你后面那两位唧唧歪歪声音小点……开菜市场呢!!不然我告你们班主任了啊!”
大飞委屈:“!!”
江樟:“……”
陈瑜:“……”
还是告了。
不知道是不是物理老师告的。
这倒霉倒的。
晚上放学,两个人跑了一趟老梁办公室。
老梁正在批改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