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梅国内忧外患、分崩离析,为平定叛乱燕张两家鼎力相助,扶持新帝登基天下初定。
皇帝赐国号澜庆,封燕家家主燕兰熹为骁龙大将军,立张家嫡女张清为皇后,赐号窕。
传言皇帝皇后与大将军青梅竹马、同音共律又经历叛乱患难与共,一段佳话也。
澜庆二十年,初春,月色正浓,风过留声。
燕府后宅一片慌乱,“小姐……别跑了!”“小姐在哪……快出来吧!”丫鬟们四处奔走忙着寻找燕大小姐,可怜被溜着跑。
远处屋顶,“没劲透了,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本小姐!”燕冰荔站立在屋顶,身穿玄黑镶金边骑马服,右手持半米红皮鞭,鞭尖接触瓦面“嗒嗒”地响起节奏,高马尾一甩一甩地明艳笑着。一双杏眼笑起来似含水波,鼻梁高挺,樱桃小嘴透出几分倔强,面部线条分明,不施脂粉更显飒爽英姿,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她接近一米七的身高。
“本小姐还有大事,拜拜,蠢货们!”随后燕冰荔朝她们大喊,然后熟练地蒙上面,轻功一运就消融在茫茫夜色中。
两天前,太监刘兮突然宣燕兰熹面圣。
“公公,所为何事?”燕兰熹不禁暗中打听。
“咱家可不敢揣度圣意。”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搪塞着,他惯会这招和稀泥。
“那是。”燕兰熹抬手礼貌示意,请他借一步说话。刘公公会意离开,想必将军定有好处给予。
书房内,一把长刀嗖地一声刻进刘公公背后的墙面,深度目测半尺!燕兰熹突变眼神狠厉,阴笑着威胁道:“我是一个粗人,不懂得人情变通,公公可否指教一二?”
刘公公吓得瘫在地上,颤颤巍巍的。
话音刚落,便全盘托出:“将军饶命……”
“原来如此……”他孤身前去,想不到竟一去不还。
自他入宫已两天未回府,燕府找各方势力打探也没摸清楚原委,不光自家阵脚乱成一团,外面也满是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燕大将军被扣在宫里了,恐怕凶多吉少。”
“不能吧,燕大将军可是平定叛乱的大功臣啊。”
“那可不好说,燕府的荒唐事还少吗?燕将军的正妻被孩子克死了,难产而亡,这大小姐平日招猫逗狗就罢了,前段时间还把董家的二公子给推到河里去了险些丧命…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孩子是来讨债的!”
“我家要是有这么个闯祸的灾星早送走了…”
“我就说嘛,有个灾星再大的家族也兴盛不起来……”
燕冰荔房内,茫甜气冲冲地关上房门,回到她身边,一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抽泣道:“小姐,别听外面的人瞎说。在茫甜心里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小姐了,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小姐,将军都舍不得说一句。”然后心疼地捂上她的耳朵,仿佛这样可以隔绝事外。
燕冰荔情绪抽离,轻柔地拉起她的手,又帮她擦干眼泪,哄道:“傻子,别哭了。我在房里也听不到他们说啥,嘴长他们身上,能怎么办,要不把他们抓来都打十鞭子!”
“噗……”茫甜措不及防被逗笑。
“今日祖母怕我惹事关起来,竟连累你了。”燕冰荔提到这满满失落又心生愧疚,虽然知道祖母终究为自己着想,但想到自己被困什么都为父亲做不了还是有些难受。
“不怪小姐…”茫甜见状连忙否认。
“这都两天了,皇宫封锁消息得真严实。”话音刚落,她立马计上心头,“实在不行,我夜袭皇宫打探消息,总比干等强。”
“小姐,将军武功深厚都没回来,万一出了差错…”茫甜实在担心得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闭上嘴巴。
“知道,父亲对皇帝从不忤逆,怕是让他死都肯。可我不怕皇帝老儿,只要能进入皇宫就有五分把握。”燕冰荔信誓旦旦道。最是勇敢少年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是随了父亲。
“五分?”茫甜隐隐不安,骨子里排斥这个提议,她认为小姐的安危现下最重要。
“见机行事,别担心,实在不行我也有脱身之计。”燕冰荔难得思考良多。
“小姐,还是太冒险了……”茫甜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试图阻止事情更糟。
“帮不帮我?”燕冰荔微蹙眉,佯装生气道。
“帮……”见她如此执着茫甜只能松开,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
从小到大我哪次没帮你,这次也不例外。
两人合计一番,没一会,燕冰荔的纤纤玉指轻蘸茶水洒在额间,装作冒汗,又捂着肚子在榻上打滚:“有人吗……我肚子好痛……”
“快开门,小姐怕是吃坏了肚子。”茫甜也趁机高喊,房间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声。
听见凄惨的叫喊声,两位小厮只好半信半疑地开了门。
她们分别蹲在房门两侧,伺机而动。
“茫甜!”燕冰荔出声提醒动手,于是他们趁开门之际,把随身携带的迷眼散撒在小厮眼中,顿时哀嚎声连连,再反身把他们一踹,房门紧闭,一气呵成。
此时,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了远处做事的下人。
“小姐,你快跑!我拖住她们。”茫甜眼见四面八方的下人闻声聚拢,准备独身抵挡。
丢下茫甜,她在燕府出不了大事,可父亲处境危险是万万不可不顾及的。
“等我回来!”想着燕冰荔趁机运起轻功,飞上屋顶远去。
不知绕了多久,燕冰荔终立于宫墙上,叉着腰轻蔑道:“妈呀,终于摸到皇宫了,上次来的时候才5岁,还是老样子,死气沉沉的。”
皇宫内戒备森严、固如金汤;侍卫们定时巡逻、不敢懈怠。
奈何她飞檐走壁,如同黑色的燕子任意在孤城极速穿梭。
再灵巧的燕子也终会停下。
她选择悄悄溜进御花园,正准备随便抓一个宫人逼问却听见荷花池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声。
看身形大致是个12、13岁的少年,许是新来的宫人闯祸挨骂,躲来御花园哭了。
“喂,就是你,哭什么?来给